:“这位公子,我们主仆四人远道而来,想要借宿一宿,不知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读书人看着眼前正说话的老妪倒是觉得有几分面熟,倒也未作多想:“即是如此,请进吧。”
得了允许,赵宣下去套马。孟娴云一行人随那读书人走进院子,进了门,只见他反手便把大门上了栓,就好似那磕头哀求的妇人不存在一般,他回身笑了笑:“各位客人请不要介意。”
孟娴云与莫羽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古怪,但已经进了门,也只好随那人进了主屋,经过介绍,孟娴云得知原来他做叫作赵苍何,是村中的里正,因自小看过几本医术,所以很多村民得了病都来寻他,但他恐怕自己学艺不精,并不敢治病救人,是以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倒是莫羽听了连连点头,似乎是极为理解。
孟娴云手端着茶碗,里面茶汤清亮,虽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味道却也意外的清香。只是,因她带着帷帽,此刻想要喝茶却是有些繁琐了,只能一手提着帽帘,一手将茶碗送到嘴边。
还没等说几句话,屋外就传来了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呦,可是来贵客了?”
孟娴云本以为会是个娇贵少女,谁料进门的却是个半老徐娘,她上身穿紫粉色的绣花袄,下身穿紫绡翠纹裙,在这村中一路走来,孟娴云觉得她的打扮甚是显眼,一看便知道是阔绰人家的夫人,只是美艳有余,端庄不足。
她姿态风骚,迈着款款莲步而来,很快将目光落在了莫羽身上,她心下暗中将自己与莫羽比较,但只看皮肤,就生生被踩进了泥潭,更不用提旁的了,想到这儿,她幽怨地看了眼赵苍何:“还不快给阿娘介绍介绍!”
阿娘?
孟娴云心下琢磨开来,这位夫人竟是赵苍何的娘么?这么说……这位夫人应该就是赵宣的妻子了,而赵苍何想来便是赵宣的义子。据赵宣说他的义子是个狼心狗肺之徒,不过现下看来,这个所谓的狼心狗肺之徒却与他的妻子相处得极好。
片刻后,赵宣套了马归来,一进门便见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发妻,他感慨异常,欲向前抢步,但见莫羽刀子一般的眼神,只好生生忍住。他垂着头,退到了一边……
寒暄几句后,孟娴云一众人得知原来那妇人唤作赵苏氏,正是赵宣生前的妻子。
赵苏氏的目光时而在孟娴云身上流转,多半是因看不清容貌而探究的成分居多;更多的时候紧紧盯在莫羽身上,那明显是赤裸裸的妒忌的目光。
孟娴云并不理会赵苏氏,因路途劳顿,她身子有些发酸。好在赵苍河是个极为细心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孟娴云的异样,他连连抱歉,说是自己的疏忽,又赶忙起身为孟娴云众人安排了客房,行事作风看起来倒是大方得体。
送至客房,临走时,赵苍河问道:“孟姑娘,你家的仆妇可曾是赵家村的人?”
孟娴云面上淡淡的,心下却诧异,正不解赵苍河是如何得知的,就听得赵苍河接着说道:“方才在主屋时,我见她一直盯着在下看,我就想她是不是认识在下。正巧,在下也觉得那老妇人极为面熟,只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孟娴云连忙否认道:“公子定是误会了,我们主仆一行皆是第一次到贵宝地。”
赵苍何见孟娴云不再多说,只好点了点头。一直站在赵苍何身后的赵苏氏这时却开了口,她噘着嘴,语气仍是娇滴滴,听起来分外甜腻:“我家苍哥儿气质出众,便是被人盯上一会儿,又有何奇怪的?”
赵苍何轻笑了下,侧过脸回道:“阿娘莫要胡说。”
言罢,赵苍何又叮嘱了孟娴云等人晚饭的时间及一些琐碎之事才离去。
关上门,孟娴云回过身,看也不看赵宣,语气却是十分的冷:“虽你觉得自己死的冤枉,但你毕竟已经死了,还是不要惹事生非得好。”
莫羽瞥了赵宣一眼,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指了下对面的房间:“既惹了小姐不快,便到对面那屋跪着面壁吧!”
赵宣满脸苦闷,但也由不得他,两条腿直接奔向对面屋子了。
走了赵宣,孟娴云这才撤下帷帽,坐到竹榻上小憩。雪团儿也跳上竹榻,找了个空处躺下了。才刚闭上眼,孟娴云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墙外面传来。听声音,是方才在门外求医的妇人在叫骂。
“赵苍何!你见死不救算什么男人!你和你那□□的姐姐一样,都是下烂货……你不得好死……”
莫羽听了,一道墨眉微蹙,她走到孟娴云身边:“小姐,我去撵了那不知好歹的妇人?”
孟娴云缓缓睁开眼,抬起头:“不必,你去做另一件事。那赵宣对你多有敬畏,你不妨去问问他和赵苍何之间到底有何恩怨。我见那赵苍何是个读书人,而那赵宣……说句实话,在我看来却是粗鄙不堪,虽说这二人给我印象如此,但是凡事总不能只看表象,我恐怕自己错看了人。”
“那门口叫骂的妇人呢?”莫羽又问。
“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