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渐渐地,琴音呜咽,如暴风骤雨,晦暗不明,不多时,风停雨歇,万物化作一片静寂,而后,似有万物复苏,草木萌发,百鸟齐飞,天地间一片生机盎然……
曲罢,红莲望着眼前的人,发现他也正在看她,他温柔的眼底充满了平静,浑身透着平和的气息,忽地,自己的手被他攥住,贴在了他的前胸。
“琵琶弹得好,可人更好。”
“你……”
红莲红着脸,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心中暗恼他不甚通琴音,举止还有些孟浪,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如此挂心?
魏玄龄半眯着眼,貌似闲谈一般问道:“我听人讲,上个月,有一富商在与你对弈时动手动脚,被你轰了出去对吧?”
红莲一愣,不知他为何提起此事,只如实回答:“不错。”
“上上个月,有一年轻的公子吟诗时,淫词浪语调戏于你,也被你轰了出去对吧?”
红莲眉头微皱,他怎么知道如此详细!她又点点头:“是的。”
魏玄龄站起身,连带着红莲也被拽了起来,魏玄龄一把拉过红莲,直接将她搂在怀里,红莲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四周已经满是他的气息了。
“红莲姑娘,我这般又会如何?”
红莲这才挣扎起来,明白自己被他戏耍了!
“你放开!登徒子!”
“哈哈哈哈!”魏玄龄再次大笑,怀里的人虽在挣扎,却不过使了五分的力气,并非是真的拒绝。
若非门外有人敲门,魏玄龄恐怕也难舍怀中的香软,他顿了顿,想起今晚还有一桩事要谈,于是好似不舍地松开红莲:“红莲姑娘,若不是魏某明日还有事要办,今晚一定陪你,咱们明日再相约吧。”
说罢,魏玄龄再次告别,才转身离去,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红莲,她一个人站了许久,若不是桌上有酒壶作为凭证,红莲甚至怀疑刚刚的那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
他说明日再见,是指在府中相见吗?还是……他明晚还会来?
红莲怅然若失地坐了下来,细细想着这两日的事,心怪自己犯贱不该去魏府走那么一遭,可骂过自己之后,想起魏玄龄的眉眼和他说过的话,又暗自生出一股欣喜。
第二天,红莲起床后,简单收拾了下行装,满怀期待了来到了魏府,只是在台下却并没有魏玄龄的身影。
午后,夫人太太们要休息,红莲也乐得清闲,只是心底依旧掩不住地失落,她跟戏班里的人不熟,休息时只一个人坐在花园角落里的石桌边上。石桌边有一棵龙血树,树上开着团团红花,风一吹,落英缤纷,景致如画。
红莲正闭眼假寐,就听得一个好听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你……就是红莲姑娘!”
睁开眼,是一个瘦弱清俊的少年,身穿着青白色的长袍,腰间配着荷花绣袋和双鱼美玉,看样子不像是小厮,应该是哪房的主子。
红莲点点头,起身行礼,告知了自己的名字,又问询了对方的。
“我是魏长风。”来人语气中带着紧张,想必是很少见外客。
“哦?是魏家哪房的公子?”红莲请他坐下,看那少年不过十七八,红莲只当他做孩子。
“家父排行第二,我是他的独子。”
红莲一愣,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怪不得感觉他的眼角眉梢之间有些熟悉,原来他父亲……是魏玄龄!也对,魏玄龄的年纪本就该儿女成群的。心里虽明白,但还是瞬间失落了起来。
魏长风却没有看出来,他兴致勃勃:“红莲姑娘,昨天听了你的戏,我深受感动。我……能不能有空时去找你?”
“找我?”红莲眨眨眼,狡黠一笑,“魏公子,你还不知道吧,我不是这个戏班子的。”
魏长风注视着红莲,看得一脸认真:“红莲姑娘,叫我长风就好。我知道你不是‘庆丰班’的。”
“既然知道我不是‘庆丰班’的,想必知道我是‘春满园’的了?”
魏长风点头称是:“红莲姑娘,我可以去找你吗?”
红莲摇摇头,细碎的花瓣缓缓飘零,有几伴落在了红莲头上:“那种地方不好,脏得很,你不要去。”
少年听罢心中迟疑了一会儿,但旋即一脸严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唐突:“可是,我想见你,每天都想见你,我想跟你说话,很多很多的话。”
红莲噗嗤一笑,明明那少年一脸认真,她却觉得那样子异常刺眼,好一个不识人间龌龊的少年人,她调侃道:“我们很熟吗?你怎会有那么多话要跟我说?”
“我,我不知道……”魏长风被问得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道:“只是,自从见了你,我的心里、眼里、脑子里就都是你,再也容不下别的了。”
红莲轻笑,脸颊竟也有些发热。不知是那漫天的龙血花开得太盛,还是眼前的少年太过纯净的缘故。类似的话,红莲听过很多,更肉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