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云看了一眼莫羽,两人互相示意,一眨眼,纷纷跳进了高墙之内,如羽毛一般轻轻落地,孟娴云站稳脚跟,远远地在墙角处看到一个人影,定睛观瞧,忽的她羞红了脸,那竟是一个正在小解的男人。
莫羽气恼难当,忙提起衣袖遮住孟娴云的眼,心中暗恨,可恶的瘪三,哪处方便不行,偏偏在这一处!
那男人提着裤子,似分外舒爽一般,竟哼起了小曲,曲末,他一个嘚瑟,系上了腰带,正要回屋,忽觉得脖颈一凉,慢慢转过头,只见两位姑娘站在他身后,一位一身白衣,面上带有面纱;另一位身着青衣,手持一方宝剑,正架于自己的脖颈之上。
孟娴云皱着眉,瞥了那男人一眼,只一眼,却惊得她倒吸了口气。
原来那男人身量不高,长相丑陋,大脑袋小细脖,饼子脸,母猪眼,一脸的大麻子,挺大的脑袋,还系着一方红色的抹额,抹额上镶嵌着一颗亮灿灿的宝石。
莫羽见了,竟然噗呲乐了,一时顾不得来意:“小姐,小姐,你可曾见过如此形容猥琐之人?”
孟娴云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回道:“倒是第一次见,想必是奇人有奇相吧,你别随意杀人。”
“我晓得,物以稀为贵。”莫羽笑答。
那男人原本被吓得腿软,若不是方才刚解过手,此刻早就尿了出来,他连连讨饶:“两位女侠、仙子、姑奶奶、奶奶、你们要什么尽管拿,千万万千刀下留情,您那剑稍微偏偏一点儿,小人的脑袋可就搬了家喽!”
莫羽一见他那副怂样,便把宝剑从那男人脖颈处拿了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是这里的什么人?这里可是住着一个叫‘长风’的人?”
那男人咽了口吐沫,语气虽是哆哆嗦嗦,但却如竹筒倒豆子般回了一大串:“小人魏书黑,是魏府的管家,家主是魏长风,两位奶奶有什么话千万好好说,莫要冲动,更别伤了人啊!我们家主子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从没得罪过二位,您二位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莫羽看了看孟娴云,孟娴云会意:“这里说话不便,你找个说话的地方。”
“是是是!奶奶说怎样小人就怎样!”
莫羽瞪了魏书黑一眼:“别奶奶长奶奶短的,谁是你家奶奶!”
魏书黑瑟缩了一下,不再敢吱声,带两位进了屋后,又加了四、五盏油灯,房间里顿时亮堂了不少。
孟娴云正襟危坐,对魏书□□:“魏管家不必紧张,我们姐妹二人前来,一不图财,二不害命,只是为了一桩往事罢了,不过看你顶多不惑之年,怕是知道的有限,所以想问问你,这魏府可有老人?”
“老人?二位奶奶要多老的?我爹算吗?”魏书黑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黑牙,他不安地搓了搓手,“我爹是府里的上一任管家,知道的兴许能不老少,两位奶奶想知道什么,咱们爷俩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伺候好您二位主子!”
莫羽冷笑一瞥,戏谑道:“可不敢当你的主子!”
孟娴云听闻轻叹:“羽儿,你莫再打趣他了,我们办事要紧。”
“诶诶!”魏书黑连连作揖,嬉笑道:“奶奶们是什么人啊,能跟小人搭话就已经是小人的福气了。不过,我父亲住在魏府的后街,这会儿恐怕已经睡着了,奶奶们看……”
屋里的人正谈着,房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来人是一位八尺的壮汉,他开口便嚷道:“三儿啊,你看谁回……回来……了!”
屋内的三人齐向外看——孟娴云是用眼角瞟了一眼;莫羽是挑眉,略微不满地瞧过去;而魏书黑是脸色变了变,紧皱了眉头,忙作揖道:“二哥。”
“呦?呦?”来人迈着醉步,反复打量孟娴云主仆二人,且眼神混沌,嘴里不住的淫词浪语。
魏书黑快步迎了过去,用身子挡住来人的目光:“二哥,今日我有客,您有什么事咱们哥俩改日谈!”
“改日谈?谈个屁!我就说那该死的老不死偏心眼,管家的肥缺给了你,这有了流水的银子,这么漂亮的小娘儿们竟都情愿往你这灰耗子怀里钻!”男人拎住魏书黑的衣领,一下便把他摔倒地上,愤愤然道,“原本想拿几两银子花花,去春满园泄泄火,现在看来倒也不用了!两位小美人儿,可是在等爷呢?”
那男人俯视着两人,见一位是青衣姑娘,头上梳着灵蛇髻,深棕色的秀发如丝绸一般光滑,轮廓间不似绿陵人士,倒像是乌西国的美人;另一位一袭白衣,白雪为容玉为妆,一双星眸璀璨,天然一份媚态于眼角,只是面上带着纱,容貌看不真切。他感到心中痒痒,伸出贼手便向两人扑了过去。
“二哥……”魏书黑大喊一声,心中焦急万分,忙拦了上去。他平日察言观色,只看一眼孟娴云主仆二人的气度便看出两人非比寻常,绝非是普通的闺阁小姐。二哥平日吃喝嫖赌,为人懒散也就罢了,今日怎么来这儿耍起横,若是二哥再出了事,他如何向父亲交代!
原来魏书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