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学校的运动会,是真的随便哪。”郜白手里拿着一把牌,凑到穆瑾耳边,扯着嗓门大声说,试图打破音响的封锁,将信息传达给穆瑾。
“是呀,就早上开幕式的时候严肃了一阵,下午的文艺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领导好像都不来。”背靠着郜白看小说的穆瑾,也提高了声音的响度转过头回道。
“一中的运动会就是很随意,只要保证安全就好,剩下的随你怎么玩。玩手机、打牌都是被允许的。”沈听雪手里握着牌,鼻子上贴着的一根纸条随着说话气息上下飞动着。
穆瑾把书顶在头上,环顾操场,发现正如沈听雪所言:打牌的、抱着吉他唱歌的、组团打游戏的,甚至还有……
彩旗招展的运动场,热闹的不像个校园操场该有的样子。
“穆瑾,你不打牌吗?来一局!”李希满贴了一脸的纸条,大声问穆瑾。
“我不会。”穆瑾连忙摆手。
“什么?你不会打牌?”丁夏顶着脑门上画的一只王八,一脸的诧异,“哪个班的音响,声音也太大了吧。”说完带着一脸的不爽,扭头看了看。
“别看了,咱班正后方,16班的在蹦迪。”穆瑾把挡在脑门上的书拿下来,对丁夏说。
丁夏180度转身,视线里突然出现了“群魔乱舞”的场景,目瞪口呆,“扭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嘴里是这样说的,心里的想法早就被目光出卖了。
突然,音响突然止了声,节奏感极强的歌曲停下了。
凭穆瑾对丁夏的了解,丁夏还是很喜欢扭一扭、跳一跳的。
于是,她便凑到丁夏跟前,幽幽开口,“别装。”
“你怎么和郜白越来越像了。”
“近墨者黑,被同化了。”
“认真打牌中,勿cue,谢谢。”郜白举起一手的牌,表示“本人很忙”。
几人忙着互相打趣,没注意到操场上的风吹草动。唯独耳尖的李希满听清楚了急急忙忙起身的隔壁班两个姑娘的话。
“两点半了,文艺演出开始了,听说有人跳女团舞,在哪啊?”
“快跑快跑,就在领导席下的跑道附近。”
李希满倏地站起身,对一头雾水、仰视她的几人道,“前面有女团舞。”
话语刚落,几人齐刷刷地都站起了身,顺带一把拉起了沉迷追剧的王梓初小公主。
“靠,真的假的,哪呢哪呢?”丁夏拍了拍裤子上的杂草,兴奋地环顾四周。
“就在前面跑道处,领导席下那块地。”
“那还等什么?冲冲冲。”郜白拉上穆瑾,拔腿就跑,其余几人也跟了上来。
领导席上没有领导,只是一些学生会的负责干事,读稿播报的,下面的场地上早就围满了人,水泄不通。更有甚者,踩在班级大本营的桌子上,拿个望远镜看。
音乐响起时,前排观看的学生群就沸腾了。
穆瑾宿舍的几人还没到跟前。
郜白看了一眼的看台上,此时聚积的人学生还不是很多,立马说了一句,“去看台上。”
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登上了看台。刚站定,就有人涌入了一大批人。
穆瑾平复了一下呼吸,双手撑膝,看向台下。
台下被人海包围的姑娘们,下身着短裤短裙,上身是红色贴身露脐短袖,很是青春靓丽,此时正跳着性感热辣的女团舞。表演者转身面对主席台时,穆瑾直起身子,往前够了够,想努力看清她们的长相,毫无例外,都很明媚动人。
“这是艺术部的吧,真好看啊~”李希满率先开口。
“怎么办,姐姐好美好辣我好爱。”郜白眼里放光。
丁夏双手环胸,止不住地点头,“又辣又飒的,我喜欢。”
“怪不得这场小型文艺演出学校领导不来呢,原来如此,确实不适合来。”沈听雪看得起劲,又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
王梓初满眼艳羡,只言未语。
穆瑾将目光从看台下热舞的姑娘身上收回来,转向了操场。
离表演场地最近的同学,个个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深怕错过一点点表演内容;稍微远一点的,使劲扒拉着前排的人,蹦起来够着脑袋看;再远点的一些同学,另辟蹊径,把班级大本营的课桌向前移动,满眼急切又兴奋地几个扎成一堆,迅速站了上去,课桌在似有似无的秋风中瑟瑟发抖。
当然,大多数观众,选择了看台,在高处看此美景。
被学科、作业围困的高中时代,这样的时刻,是当真少之又少啊。
目光里有期待有艳羡,有欣赏也有沉溺。
对于一切美的人与事物,少年人有其独特的喜爱,毫不吝啬,满腔赤诚。
一曲热舞结束,古典舞奉上。场上的观众都安静了下来,沉醉于衣袂翩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