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课间,校园内秋色明媚,教室里书页狂舞。
“谁能救救我,这函数怎么这么难?第一章的集合也没这么变态吧。”郜白的脑袋一下一下磕在课桌上,“函数大爷,我给您磕一个,您给我点思路吧。磕一个不行磕几个您说了算。”正给磕着,旁边伸出一只手垫在了下面。
“别磕了,本来就不机灵,再磕就傻了。”穆瑾一手怒气冲冲地翻练习册,一手垫在了郜白额下,“这题怎么这么多,题干还如此精简。”
“题干一行字,学生两行泪。”前排的丁夏托着腮,双目无神,欲哭无泪。
“函数招招手,学生魂飘走。”丁夏旁边的沈听雪盯着一道只有短短几个字的数学题沉思,脑海里不由地蹦出了这样一句。而后,和丁夏默契地击了一个掌。
“我们去找杜佳借答案吧,他们班里的答案没收,借鉴借鉴,不能坐以待毙。”郜白左手边的王梓初扭身看向旁边的几个姐妹,满脸写着“不要执着了,快和我一起去借答案吧”的期待。
“不去!怎么能这样呢?江湖儿女,坦坦荡荡,怎么能做出如此勾当呢?本姑娘还能在挣扎挣扎。”郜白脑袋一下离开了桌子,坐得板正,“不过你要是去找杜佳的话,让她把答案记着带回宿舍,以备本姑娘不时之需。”
王梓初朝郜白翻了一个白眼,“那我去了,借鉴借鉴嘛,不然作业都写不完。”
“去吧去吧,快去快来。”其他几人点了点头。
王梓初说走就走。两分钟不到,双手空空而归,教室里几束期待的目光突然没有了神采。
“不是,别这么哀怨地看着我,杜佳他们班最后一节课是数学,晚自习也是,会用到答案,说是晚自习下了会带回去的,让咱们先写别的作业。”
几双目光突然就又亮了起来。
“来来来,咱不能只依靠答案,既然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不足以单挑这几道函数题,那么我们就来逐个群殴,它们不好好当题,咱们也可以不好好做人,啊呸,错了,我们也可以不把它们当题。”郜白看向身边的姑娘,挑了挑眉。
“懂了,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但也不能只假于物也,更应该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善于以多欺少?”穆瑾目光坚定地盯着练习册上面目狰狞的数学题。
“孺子可教。”郜白欣慰地看了看穆瑾。
“废话这么多,总结起来就一句。”丁夏转过身,环抱着的胳膊肘戳了戳沈听雪,“一起做题。”后者接道。
“正解,在还没上课前,来大干一场吧。”郜白兴冲冲地摊开了双手。
“就做个数学题,被你们说的真像是去干架。”王梓初撇嘴道。
“就是干架,和数学干。”郜白撸起了袖子。
教室里三三两两其他做题的同学转过身看了看后排的几个姑娘们,没有打扰的不满,只有被感染的笑意。
秋日的阳光,暖暖地洒在教室里,落在几个围在一起的姑娘身上。
“YES!顺利解决了8道,剩下的要仰仗答案兄了。”郜白靠在穆瑾肩上,长舒一口气。
“还有好多啊,写不完根本写不完啊,还有化学物理册子。”穆瑾偏头,和头枕在肩上的郜白靠在一起。
丁夏转回身,边掏下节课的书边说道:“放宽心,我一个一中毕业的表姐说了,一中的作业,不可能写完的,尤其放假的作业。把要上交的写完,剩下的能写多少写多少吧,希望老师不要查得太细。”
“剩下的数学题,我去问班里的同学吧,好歹是个重点班,肯定有大神。”
沈听雪捧着册子,先去问了前排的张曦和李希满,一问就问了个着。回到座位上后,给眼巴巴等思路的几位姑娘梳理了一遍,毕竟中考数学成绩都是三位数,姑娘们的基础在那摆着呢,听后皆柳暗花明,单单剩了最后一道大题。
“这根骨头真难啃。”王梓初看着最后一道函数题,眨巴着眼睛。
“这位哥们真难懂。”丁夏无奈地摇摇头。
“这座大山真难翻。”沈听雪盯着黑板叹气。
“这场干架真难打。”郜白又给磕上了。
“这题真难啊~”穆瑾悲愤地合上了练习题,“没事,我们还有答案。”
“你为什么不保持句型,你个叛徒。”郜白哀怨地看向穆瑾,但这哀怨很快便被上课铃声打断了。
……
晚上,熄灯后,222宿舍灯火通明,一盏一盏的台灯,亮得人心烦。
“我想睡觉啊,我想睡觉!MD,这作业怎么越写越多。”郜白怒捶床上的小桌子,“杜佳,你的答案呢?你欺骗了我们的感情,你破坏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我心好痛痛。”捶完桌的手又捂住了胸口。
写着各科作业的室友暂时从题海抽离了出来,笑着看郜白造作。
“这也不能全怪我吧,我也没想到数学老师会变卦,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