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安打起十六分精神走在花市中央的路上,将花贩摆放的鲜花在心里认真比对一番,或许是想着前方有更好的,待走完了整条街,都没有买下一朵鲜花,手里空空如也。
他为自己迟迟没有下手懊恼,但也真心想找寻最漂亮的送给自己的伴侣,而不是随随便便的敷衍了事。
河中县的花市不小,走一条街折腾走了不少时间,日头本就短,又是阴天,天黑的更早。
回忆走过的路,路边摊子里盛开的花,努力回想,脑子里出现了一盆开的艳艳的白中稍带粉的牡丹,那硕大的花型美丽却不张扬,不得不说跟她有几分相像。
记得第一次见着夏榴的时候,给他的最直观的感觉便是美丽舒服。
就买这个吧!
付了钱抱着花回到客栈。
客栈里,夏榴睁着眼盯着床顶,目光清明,显然醒了有好一会儿。
“醒了,我去外面给你买了衣裳,穿上吧。”
越安将装衣服的包裹放到床上,然后抱着花盆安静地坐在床上,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躺着的夏榴用被子挡在身前遮住胸,伸出手拆包裹。
活结被拉开后,里面出现一套青蓝色的襦裙,跟越安所穿的衣物颜色相近。
一件一件穿上,等到她掀开被子下床穿鞋时才注意到一直一言不发的越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他眼都不眨地注目下,夏榴忍住别扭提上鞋,走到放置水盆的地方洗净双手,擦完手将帕子放回,发现那个人依旧坐着盯着她,如同一块望妻石,一动不动。
蹙眉回望过去,终于忍不住:“你怎么了?”
越安见她终于有空理自己,就委委屈屈地说:“我给你买了礼物赔罪。”
鲜花赠美人,收了他的花可就不能生他的气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晓得他想耍什么花招,一张芙蓉面上多了些警惕,目光防备,凉凉地看着他。
从越安这里看,颇像一只炸毛的兽类,被侵犯后不善的准备反击。
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把夏榴变成了一个兽的模样,小小弱弱又很娇软,他只要一伸嘴就能咬着后颈皮叼回自己窝里,
唉!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了。
遗憾地把东西搁在桌子上,走过去搂着夏榴的腰一使劲儿,人踉跄几步便被他带进怀里。
亲了亲怀中人的额角,颇有几分风流肆意,“我送花不是为盗,是为了前面那个。”
说完,手也不老实的上下游移,配上嘴角勾起的笑容,眼里不明的神色,一整个浪荡子的形象。
二人夫妻多年,男人是什么德行夏榴早就知道,被调戏了也不恼,反而觉着这才是正常,方才他那副安静的样子反而让她感到不适应,总觉得没个底。
难道她已经被折腾的跟个死鱼一样,翻不了身了?细细想来还真有可能。
转而奋起挣脱了他的熊抱,去欣赏越安买来的花。
怀中突然空落,越安见她坐在榻间赏玩那盆牡丹,也跟了过去。
他中午时分已经满足过了,现下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再者夏榴人病歪歪的,他还是得怜香惜玉,多多爱惜些才好。
取之有度,用之不竭。
不过俗话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借着赏花挨着人,鬼鬼祟祟的拨开夏榴衣料化身钻进去,温香软玉,酥腻丰盈,于是喜滋滋的赖着不动了。
好一会儿夏榴也没赶他的意思,更得意了,这一得意,脑子空了不少,总觉得似乎遗忘了什么。
被生父遗忘的越继此时已经到了知县府的墙角下。
知县府并不在县城中央,它坐落于城镇北方,是一个五进的宅院,从前朝便一直存在。
经历多年风霜雨雪,凑近看来墙皮剥落了少许,光下形成斑驳的暗色,倒是有种历史的厚重感。
屹立在此引世人发掘它的故事,感受其中的悲欢离合。
越继书读的不是很多,但是比伤春悲秋那是一百个文人骚客也比不得的,他发的牢骚足以烦死整个猫族了。
越安脾性也不是很好自然不会忍他,多次远远地打发了他,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在越继想象的世界里自己被刻画成了弱柳扶风、爹妈不疼、兄弟阋墙被迫害的小可怜,活泼只是他的盾牌。
或许这也是一种另类的鱼与熊掌兼得,虽然没得到好处,但坏处多呀。
越继打断思绪,跳上墙溜进县令府,在里面转了转又转,跑了几圈,仔仔细细查看过几遍,并无所获,整个宅子都是干干净净的,无一丝妖气。
对于这个结果越继是可以猜到的,毕竟如果是他偷了宝物来用也会想办法遮掩,只有那不聪明的才会大喇喇的用,毫不遮掩。
最后一遍转悠时,无意中在西北边最偏僻的角角里注意到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