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地冷了一张俊脸。
伺候的下人眼见二舅爷与王妃双双面色不善,更战战兢兢的躬着身子,“王妃,谢大人,世子,这边请。”
他们偏厅内入座,下人们有序地为众人沏好茶端了过来。
要不是今日有哥哥,哥哥为她长脸,谢知微真的不想过来,瞧瞧这讽刺的一幕,真是令她颜面尽失。
一个未嫁的妙龄女子,没有名分成日与王爷在一起,想用银子打发了去,或者王府欠她一个恩情,对方都不接招,只求在丈夫身边呆着。
呵,脸皮真厚,谢知微撇过脸。
“姐姐来了。”女子的声音中夹杂着一股软媚,众人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两人。
乐雪姿颜俏丽,身段如水蛇一般摇曳,虽说是厅内置有金兽碳,暖如春天,众人的衣物并不轻薄,此女却轻纱丝薄,隐隐约约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柔弱无骨地靠在男子身侧。
洛安辰的大掌揽在女子水蛇般的腰身上,与女子一同不客气地落坐于正座,在谢知微的身旁。
女子趁势柔弱无骨地靠在男子的身上,一只玉臂攀上他的胳膊,男人的铁臂则牢牢地禁锢着女子的后腰。
谢知微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瞧着,面色越发铁青,衣袖下掩着的一只手微微颤抖,喝了口茶,压下了心底不断冒着的怒气。
“对不住了姐姐,今日实在是妹妹身子不适,劳烦王爷起得晚。”说着与洛安辰眉目传情。
谢知微朝天翻了个白眼,亏得中间隔了个小茶几,要不然她都想亲自动手扇她个巴掌。
坐在宾客座的谢穆秋抱着怀里的小外甥,默不作声地摇摇头,亏得以前妹夫没纳妾,他们谢家从来没有妾室一说。妹妹这手段太低劣,直来直往,他坐在这,都感觉妹妹的后槽牙快被咬碎了。
“王妃来此是为了什么?是想向本王兴师问罪吗?”洛安辰勾唇而笑,“本王只是想纳个妾而已,王妃不给本王张罗,本王只好这么办。”
谢知微隐忍着怒气,对着丈夫那张看了多少年的脸,依然是那样俊逸,他的斜眉入鬓,面若刀削,风姿卓越。
她不由地委屈了起来,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轻柔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哽咽:“可你也不能冷落我啊,这样宠妾灭妻算什么,儿子生病你是瞧过一次没有?”
谢穆秋扶了下额头,妹子,话偏了,打断了妹妹的话,“妹夫,谢家是看重你的人品,知道即使你就算纳妾,也会礼遇正妻,才会把自家珍宝似的女郎嫁与你。王爷,你这样做是看不起谢家吗?”
他给妹妹使了个眼色,让她进入正题把女子的身契签下。
谢知微会意,她掏出绣帕假意地掩着面,假装擦着眼角的泪珠,“王爷,不是我不愿意纳妾,而是王爷身份贵重,府中每个人的身家背景不都是查了又查。而乐雪姑娘一无户籍证明,二来家里做什么都含糊不清。她的身份不足以做侍妾,若硬叫姑娘做了侍妾,王府恐会失了颜面,王爷倒时脸上也无光。”
她侧着身从坐榻起身,讥讽地笑了笑,“王爷如此大张旗鼓,成日带这女子招摇过市,就不怕重蹈当年沈念念的覆辙,传到宫里太后耳中,再赐一杯毒酒?”
此时,王府长史顾烨正好抬脚跨过门槛,他听说谢家二爷昨日等了王爷一晚,今日一早就过来兴师问罪给王妃撑腰,暗道不好,赶忙过来瞧瞧什么情况。
刚欲进门的他,听见王妃说起当年沈念念的事情,沈念念不是就是今日的王妃吗?为何谈及沈念念此人,他有些狐疑,那时王爷把沈念念藏在王府,两人如胶似漆,后来亏得沈念念摇身一变成了谢家娘子才免了一死。
洛安辰皱眉,嘴里疑惑重复道:“沈念念?”
谢知微心里咯噔了一下,沈念念都不知道是谁?她看向正准备进门的顾烨,两人四目交汇,彼此都面露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