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多谢张大人。”
这时,吴婶从后院迈着碎步跑来。
她方才又落了泪,眼尾被泪反复浸湿,已经泛红,还隐隐作痛。
但吴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她跑到屠娘子跟前,拉着她的手,话说得磕磕巴巴:“娘子,玉翠、玉翠她——”
吴婶如此慌张跑来,屠娘子以为玉翠的病情有变,赶紧给她顺气:“你莫担心,方公子还未有定论——”
“不、不是。”吴婶咽了口唾沫,带着不敢置信的口吻,“玉翠她,她醒了。”
屠娘子放在吴婶背后的手僵住:“什么叫,玉翠醒了?”
吴婶眼睛明亮,眼里的欣喜清晰可见,她抬手指向身后。
而吴婶身后,吴玉翠在琴喜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朝着众人走来。
方不怠正蹲在树下吃着燕商给的李子,咬着半口的翠李,愣在没动,十分震惊。分明是失了眼魂,怎么就自己好了?
应栖立在一旁,双目沉沉,只有身边的方不怠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有一瞬的变化。
吴婶笑着,又走到方不怠跟前,就要朝他跪下。
方不怠赶紧将人拉住:“受不住,受不住。”
吴婶被他拉着,跪不得,就朝他行礼,谢他救得玉翠一命。
“您不必如此,我真的没做什么。”
吴婶含着泪:“先前净空师父说玉翠或许要的是机缘,小公子给玉翠看了病,这或许就是机缘。”
方不怠摸着下巴,敷衍了几句。
“玉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屠娘子问她。
吴玉翠摇摇头,而后想到了什么,红了脸:“我有点想吃蒸榆钱了。”
众人笑起来。
琴喜擦去脸上的泪水:“我去给你做。”
应栖随意站在人群外,方不怠在他旁边啧啧称奇。这样显得他毫无用处啊。
“寂洲,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说是你的功劳?”应栖朝他轻笑。
“......你别说笑了。”他就把了脉,什么都没做呢。
“净明师父呢?”方不怠大概晓得这和尚知道应栖的身份。
净明鞠躬:“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得,白问。方不怠只好自我鉴定,难道是他错判了?
“一事不得解,太过执着,事事不得解,不妨放一放。”净明也看向院中人,对上燕商时,微微一笑。
“净空师父说也是。”方不怠以为净明在同他说话。
二十年前他才几岁,这些病症都是从宗门的藏书阁了看见的,人体有差异,病症也一样,或许真是他错判了。
应栖已收起了眼尾的笑意,微微低头,眼睛扫过院中的人,而后落在人群中的小姑娘身上。
院中人的欢喜似乎并未感染到她。或者说并未真正感染到她。
她只是微微带笑,看着热闹、喜悦、抽泣的他人。
她掺杂在屠家姑娘之中,分明有着极为出众的模样,却似乎一点也不突出。若是不留意,他也会掠过她。
她才侧身,躲过净明的眼睛,应栖又朝她看来。燕商在他看向她第一眼,就有些想走。
但吕圆拉着她。
吕圆盯着燕商,若有所思。
燕商抬眸:“怎么了?”
吕圆:“不知为何,我觉得你看起来灵光了许多。”
燕商配合地摸了摸脸:“是吗?”
“可能是眼睛亮了一些。”
而同时,在那道略带探究的眼神中,燕商涨红了脸,慢慢低下了头。
吕圆:“嗯?你怎么突然脸红了。”
燕商含糊说了什么,吕圆没听清。
方不怠东看西看,发觉了应栖的动作:“你干嘛盯着人家小姑娘?”
应栖:“只是觉得那小姑娘有意思。”
再看时,那位置已站了别人。
方不怠在某些方面脑子转得快,笑得极有深意:“嘿嘿,是小姑娘有意思,还是你对小姑娘有意思?”
应栖狭长的眼尾略微冷地朝方不怠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唉,寂洲,寂洲......”
吕圆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弯腰往后,一个个人看去,吕圆问道:“苏思年呢,怎么还没下来?这么爱读佛经的人,赶紧下来,免得净明师父白跑一趟。”
“吕圆,行了,别说佛经了。去问问苏姑娘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行,我去叫她。”吕圆咂嘴,她为什么要多话。走到半路,又回来摸走了燕商手里的李子,两人歪头说了什么,带了燕商一起走了。
吕圆叼着从她那儿顺来的李子,的确是甜的。
屠娘子将她动作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