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直只找到了净明、净成和净悟师父。
“净空师父呢?”张直问道。
“应该去禅房了,我过去看看。”净成望向漆黑的远方,也有些担心。这么大的雨,师兄何时出门他都未曾听见,拿着两把竹伞就跑进雨中。
张直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净成消失的方向,回头对另外两人道:“那我们先过去。”
净悟脸不太好,看来昏睡很久,突然惊醒,萎靡不振。
说是路上突然跳出只灰黑野兔,净悟就叫了一声,这时候脸还白着,还有些咳嗽。只是那兔子逃窜飞快,净明和张直什么都没瞧见。
净明抬手想为他顺气,只是野兔,居然吓到丢了伞。
净悟察觉到净明的动作,连忙握紧手退后几步:“师兄,我没事的。”
话刚说完,另外两位师父也前后脚到了别院。
“贫僧师想起前几日去藏经阁换佛经的时候,曾有瓦片碎落,雨势太凶,前半夜便赶去查探了。”净空顺平气息,拱手解释。
净成也道:“我没走多多远,师兄就已经往僧舍来了。”
藏经阁离僧舍有些距离,张直便没有多想。他将净空和净成打量了一番:“净成是师父怎么一身泥泞?”
“这......”净成有些尴尬,“贫僧与师兄来得焦急,突然跳出只灰兔子,师兄躲开了,我没没躲开,跌了一跤。”
净空点头。其实是他被惊到,退后才推倒了净成。
张直奇怪:“怎么你们也遇到了,净悟师父也被吓了一跳。”
他也没纠结,站在屋檐下,油灯燃起,瞥见了净空手中的缠绕的裹布。
“净空师父这手是?”
“哦,拿瓦片的时候划到了。不碍事的。”净空给张直看了一眼,又回头看受到了惊吓的净悟。
“那就好。”张直想回自己要说的话,沉着脸将发生之事告知几位。
“赵姑娘不太好,张某想将她先送至山下。”
净明回头,看向屋内发抖的姑娘,低声叹息:“阿弥陀佛。”
大雨倾覆而下,雨珠如瀑。
山路想必更加泥泞。
净空沉思片刻:“张大人安排便是,贫僧定当竭力配合。”
防止赵菩因半路发疯,张直与杜娘子商量只有,用手做刀,将她敲晕。
净悟站得前些,让净空叫着撑伞去前面带路。净悟脸色依旧不太好,净明拉了他一把。
“师兄,我去吧。净悟看起来有些不好。”
净空看了一眼,觉得净明实在是太紧张,这就脸色不好?
“师弟,净悟也大了,你不能总是看着他,不多多历练,又神神叨叨说夜梦扰人,想见师父,你如此魄力怎能继承师父衣钵?”
净悟在净空的意味不明的言语下,脸色泛红。他前几日突然梦到一个和尚,问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想见一见他。醒来之后怅然若失,想了很久才认出来是谁。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问了净空,净空师兄却说他只是日有所思罢了,让他不要再提。没想到今夜自己就说了。
他低着头,拉住净明,不想让师兄为难:“师兄,我去吧。”
净明放了手。
看着净悟抠着竹伞,走在前面。
净空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态度较先前更差了。净明猜出了缘由,也尽量少与他冲突,免得牵连他人。
张直,杜家护卫以净成四人披着蓑衣,合力将赵菩因抬上轿子送至山下。净空领着苏思年和杜娘子缓步走在后面。
张直本顾念杜娘子年纪,让她先留在山中,待雨停天亮再下山。奈何杜娘子心中只有赵菩因,张直无法,只能请苏思年搀扶着,慢慢走下山。
净空看了一眼注意脚下小心探路的杜娘子:“贫僧觉得杜施主似乎没有那么担忧。”
杜娘子瞥了他一眼,她现在比方才已经镇定了许多。
“刚才那位张大人进来前,菩因曾经模糊说出窗外有兔子。而后你们几个师兄弟进来不是也遇到了?老身一把年纪,总是比你们多长些年岁,见闻也多些。”
“听说酉县那边有个说法,近佛的兔子在佛法沐浴下,也能听懂禅理,在和尚死后还能承载和尚魂魄,是高僧的化身。”
高僧?
净空心里发笑,他可从未听过这种荒唐的说法。
杜娘子说着又看了一眼不语的苏思年:“苏姑娘好像也是酉县那边出生的,应当知道这个说法的吧。”
苏思年不知着老太婆拉她的目的,轻轻出声:“思年自小就离了酉县,不太清楚。不过各地说法不一,酉县那边,好像更觉得兔子是个坏的呢。”
杜娘子听她这么说,不高兴了。这个时候,居然不为菩因考虑?
净空看出杜娘子的变化,先出声安抚:“只是民间说法而已,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