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羡慕李景重的,可惜自己没有他这个命,父亲常年眼高于顶,认为武夫没有前途。
李景重忽然被点名,他有一瞬间的慌乱,因为他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却不能被察觉。
“挺好的,军营里的人都很真诚,我也交到了许多知心的战友,他们或贵或贫,但起码都十分真诚,我很感激燕老将军给了我这个机会。”思及此他转头对李月妍说:“八妹妹,你回去劝劝你父亲,去把燕叔母接回来吧。”
“若实在不成,你就劝劝你母亲,和你父亲和离吧,这样耽搁自己不是个事。”裴柳柳接话道:“妍儿,你这么大了,要想清楚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但保底是不能成为像你父亲一样的人。”
“柳儿!不可胡言。”李月仪听到她的话都是头大,哪有人劝表妹让其父母和离的?
裴柳柳不管这些,自顾自地对李月妍道:“这些话是忤逆之言,家里姐妹们没人会敢跟你说这个,但是我不怕,这也是我母亲和姨母想嘱咐你的话。”
“我知晓你爱习舞,只要你愿意,便跟我去长音山,只要你肯学,山娓先生定会好好教你。”
裴柳柳趁机想把李月妍带走,她觉得李月妍要是想不被拖累,要么走自己的路,要么跟着母亲再嫁,否则会被这个父亲影响一辈子。
李月妍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她面临着最严峻的问题,她没有钱,她父亲若是知晓她要离开,也一定不会放人,更不会给她钱。
“姐姐,我再想想吧。”李月妍只能这样回答,裴柳柳叹了口气:“好,十月初我便会离开京城,那之前你要给我准确的回信。”
“好!”李月妍答应道。
兄弟姐妹几人聊得很是尽兴,裴琬琬眼尖,看见不远处假山背后有个锦衣公子缩头缩脑的,她大声喊道:“景安,你过来呀!”
李景安,是韦氏的幼子,和裴琬琬一般大。
听到呼唤的李景安这才蹑手蹑脚地过来,他比李景重和李景炆都要小一点点,李景重拉过李景安:“干什么呢?刚才就没看到你。”
李景安长得白白嫩嫩的,还有些微胖,煞是可爱。
他嘟着嘴:“听说我娘又跟你们吵架了,我怕你们不喜欢我,我就不敢过来。”
裴柳柳忍俊不禁:“从小到大你还没习惯吗?这就是咱家的样子,不要让长辈影响了我们对不对?”
“但是母亲会说你们坏话。”李景安没有为他母亲撒谎的习惯,甚至想跟他们一起反抗自己的母亲。
“我们也会说你母亲的坏话,便算抵消了。”裴琬琬道,她这一席话把大家都逗笑了,作为长期在京城的裴氏女儿她自然是没有少和这几个舅母斗智斗勇的,李景安也很信服她的话。
他笑得很开怀:“说得也是。”
兄弟姐妹几个聊得很开心,裴柳柳一直惦记着挨打的二姐,找了个借口先溜了,找自顾自地在李府逛了一圈的寄幽一问,二姐已经回院子了。
她跟做贼似的跑到了李月澜的院子里面去,那时她正在给自己的脸冰敷,看到裴柳柳突然从窗子里翻进来被吓了一跳:“妹妹,你怎么不走正门。”
裴柳柳看着李月澜雅致的房间,虽然韦氏总是打她,但用度还是不算克扣她,只是比李后芙差很多罢了。
“我怕大摇大摆进来,给你惹麻烦。”说着裴柳柳从袖子里拿出了上好的药膏,这是她从寄幽那里抢来的,寄幽为了更好地保护裴琬琬,身上备了一些药,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她打开药膏:“这是玳弦宫的盈秀膏,治红肿留疤有奇效,来,试试!”说着就打开瓶子,为她上药。
药膏摸到脸上冰冰凉凉的,但却温暖了她那颗苦寒到极致的心,眼泪也就不经意掉了下来,眼睛却是笑意:“柳儿,谢谢你。”
“今日你是无妄之灾,我很抱歉。”裴柳柳真的很愧疚。
李月澜握住裴柳柳拿药瓶的手,“你最后那么凶,是为了我吧,有人为了我冲冠一怒,也是值了。”
“二姐姐。。。”裴柳柳为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珠。
李月澜重重叹气,可眼中闪烁的泪光更像是闪烁着不灭的星光:“柳儿,不要为我难过,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但可以选择如何活下去,总有一日我会摆脱这样的日子,希望那一日,你能为我见证。”
“一定会的!”裴柳柳也被李月澜的积极感染到了。
姐妹二人聊了会儿,听到韦氏派人来询问李月澜了,裴柳柳便从窗子离开了,那些积极向上冷却下来后,又是无尽的心酸。
“裴柳柳,你们李家,真是藏龙卧虎。”寄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裴柳柳面前,裴柳柳不解:“你什么意思?”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