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氏就知道他是因为这些事情吃味了,连忙开解道:“夫君说的什么孩子话?柳儿几年回来一次,莫说祖母了,我这个做嫂子的也要拿出一百八十个热心肠去对待她的,若说是琬琬,这姑娘家家的,在府里又留得住几年呢不是?”
她其实和婆母一个想法,和小姑子们搞好关系总是不会错的,何况这两个妹妹都是省心识趣之人,偏偏就自己的夫君想不明白,非要去和妹妹们争宠。
可往后能扛起裴家门楣的只能是他,他是府里唯一的男丁,成日里和妹妹们争风吃醋算怎么回事?
她说的话裴雪珩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小时候和妹妹们关系也还不错,可越长大他在祖父祖母面前得到的关注就越少,他也是裴家的孩子,妹妹们不在,祖父祖母们就惦念,回来了眼里更是只有她们。
他说也不好,不说也不是,想学着没有期待便好,可过程总是艰难,反而是将他变成了沉默少话之人。
纵然这不是男子汉应该做的,可他真的无法不吃味,自此就很难和妹妹们亲近,虽然他也知道叔父叔母都对他很好,该有的关心和礼物金钱一点没少过。
还从长音山特地派了老师来教他功夫。
诶,算了,先不想这个事情了,他看着汤氏藏不住的担忧,心中一阵懊悔,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给她,“夫人说得是,是我小气了。”
“对了夫君,姐姐差人来传信说明日她要回娘家一趟,会带上暄儿,咱们去挑挑给暄儿的礼物吧!”汤氏是个很会转移话题的人,她说完果然裴雪珩的心思就不在听雨阁那边的,一心挂念起自己的小侄子来。
第二日,裴府。
裴氏三姐妹关系向来都是很好的,只是大姐姐出嫁得早,裴柳柳又常年在外,也有许久不见了。
傅暄是裴琳琳的独子,他生的粉雕玉琢的,分外可爱。
因裴琳琳回了娘家,裴柳柳拉着裴琬琬风风火火地来到了花厅,她刚进门,一个小糯米团子便冲进了裴柳柳的怀里:“柳姨,抱抱!”
不知为何,做姨母的天生就会对姐姐的孩子分外疼爱,她抱着傅暄狠狠地亲了两口:“想死我了我的宝贝儿暄暄!!”
“哼,暄儿只抱柳姨,不抱我!”裴琬琬假装生气。
傅暄连忙放下裴柳柳上去抱裴琬琬,“琬姨也要抱抱!”裴琬琬这才高兴地抱着他,戳他的小脸。
裴琳琳看着裴柳柳清瘦的样子,笑道:“妹妹开始抽条了,越发好看了。”
裴柳柳抬头看着穿金带银的姐姐,也笑道:“一看姐夫就被姐姐狠狠地拿捏了,从进来你这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怎么说话的这孩子,没个正形。”彭氏笑看着裴柳柳道,只有她这个当娘的才发现,裴琳琳才是清瘦了,而且她在裴柳柳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觉裴琳琳眼神不对,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姑爷怎么没来?”苒老夫人拉着裴琳琳的手问。
裴琳琳眼神有些不自然道:“他出门去谈生意了,要一月后才回。”
苒老夫人正要细问,忽然听得傅暄“哇”了一声,只见裴柳柳从裴琬琬的手里接过一个玉吊坠给傅暄带上:“这可是柳姨去古战场的明光庙弄回来的,据说带了明光庙里开过光的吊坠能逢凶化吉,要带好了!”
又从寄幽手里端着的盒子里拿过一个药镯,起身走到裴琳琳面前,小声道:“方才我开玩笑的,姐姐你瞧着精神不太好,这个药镯是长音山的药师用百药侵泡制成的,戴在身上可以养颜祛病,一般的小病奈何不了你。”
送皇后的药镯与这一个颜色做工皆不同,倒也不怕冲撞。
“乖。”裴琳琳道,她眼中的笑容带着些疲惫。
众人一起吃过饭,裴柳柳和裴琬琬就回了听雨阁,刚一进门,寄幽忽然说:“原来那是你姐姐。”
裴氏姐妹不解地看向她:“你见过?”
寄幽说:“嗯,半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我在华音做个。。。做生意,瞧见过她和一个男子走在一起,和你小侄子挺像,想来是你的姐夫。”
“然后呢?”三人围着桌子坐下,裴琬琬给寄幽倒了杯水递给她。
寄幽接过水,瞳孔往上翻,似乎是在回忆:“然后因为顺路,他和你姐姐没一会儿就在一家客栈面前分开了,当然了,我盯着他是因为他和我的目标走在一块。”
裴柳柳挑了挑眼,示意她继续说,寄幽喝了口水:“然后我就跟着他们,一直到了华音郊外的河边,你姐夫他忽然将我的目标推下了河???接着他就跑了。”
寄幽当时本来想着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但她觉得自己的事情假手于人不太好,于是走近看了一眼,那个人竟然只是装死,他水性很好,方才只是憋气了,逃过了一劫。
“我将他拉了上来,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你姐夫,因为同他一起放了五百万白银的印子钱,如今那人要还了,但你姐夫想独吞,便想将他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