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给她上了药,看着她陌生的打扮,扯了个惨白的笑容出来:“你们那么大声把我吵醒,不就是为了让我听么?”
“听就听了,反正你也是当事人之一。”裴柳柳坐在床边,把她的手拿起来把脉。
躺在床上的寄幽一身疼得不行,看着认真数着她心跳的裴柳柳,庆幸自己当时没杀掉她,否则自己这会儿应该也下去跟她面面相觑了。
“脉搏有些虚弱,来,吃颗药!固本培元!”说完便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颗药,递到寄幽嘴边,寄幽警惕地问:这是什么药?
“长音山秘制的养气丸,补充气血的,赶紧吃了我们要去歇息了!”说完便让寄幽嘴里一塞,把手中的茶杯给她灌了口茶,茶水从寄幽的嘴边划到脖子里,口中的药丸也被迫吞了下去。
“裴柳--唔----柳”,寄幽愤怒地叫道,裴柳柳才不管她呢,从裴琬琬的腰间扯过她的帕子随便给寄幽擦了两下,又递还给裴琬琬。
裴琬琬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姐姐,她好了会不会杀了你?”
“我必定会!!”寄幽咬牙切齿地回答。
但裴柳柳却嫣然一笑:“寄幽呀寄幽,你没有机会了!方才给你吃的一种蛊,母蛊在我身上,只要你杀我,那你就得跟我陪葬!”
“不过我没骗你,它在药丸里面,药丸是养气补血的。”说完裴柳柳便一股烟似的溜了。
留下裴琬琬和赵辞放还有恨不得立刻起来杀了裴柳柳的寄幽三人面面相觑。
呃。。只能说裴琬琬是个很礼貌的世家女子:“寄幽宫主,我姐姐她不太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养气丸是真的,我作证!”裴琬琬举起双手发誓。
寄幽这才看到裴琬琬,她和裴柳柳眉眼相似,但和裴柳柳的灵动不同,她的长相清新素雅,是一种脱俗的美。
她问:“那蛊呢?”
赵辞放快步走到门边,大喊道:“蛊也是真的,我作证!”喊完便也跑得不见人影了。
只留下一脸尴尬的裴琬琬指着离开的赵辞放结结巴巴道:“妹妹也不太懂事。。”
第二日,裴柳柳三姐妹在裴府吃过早饭便坐上相府的马车,去到了天时街最右边的李府。
刘老夫人亲自到门口去把裴柳柳接进花厅的,跟着的还有裴柳柳的大舅母韦氏,二舅母胡氏,三舅母蒋氏和四舅母贺氏以及一众姐妹。
裴柳柳的四个舅舅今日并不在家。
李太师这一辈只有一个弟弟,是已经致事的御医李今,他膝下只两子一女,长子外放了,长媳跟着一起赴任,留了孩子们在京城;女儿则是赵辞放的母亲李凌眉,在京城开着最大的医坊名曰“济世堂”;小儿子李永斯在做一些生意,独自住在李府,偶尔去赵府小住。
李太师兄弟二人关系非常不错,李今为了陪夫人云游便提前致士了,于是李太师则把李今孙辈们的孩子都接到了太师府住。
李太师也休沐了一日,老夫妻俩把裴柳柳牵在中间,太师发鬓斑白,裴柳柳忽然有些心酸。
裴家和李家不同,祖父对父亲好并不是因为多爱他这个儿子,而是因为爱他的生母楼兰公主,和裴柳柳是隔辈亲。
而外祖父外祖母疼母亲,所以爱屋及乌也非常疼她和妹妹。
太师骄傲地说:“别看你祖父嘴上说着多疼你,他能为你放一天不去朝会么?”
李太师在任何地方都和裴相合不来,当裴椿把李卿眉拐到长音山去了之后,李太师就更是恨不得去拆了裴家。
不仅如此,还禁止裴李两家再度结亲。
裴柳柳是个识好歹的,她挽着外祖父的手臂:“外祖父最疼我了!”
“外祖母就不疼你了是吧?”
“疼!都疼!”
只是大家还没踏入花厅,便听得有人匆忙来报:“启禀太师,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殿下访问臣家可谓是有十足风光的大事,刚进来的一行人,又到大门口去迎接,他们出门的时候,身着墨绿色外衫,头发用玉冠束成马尾的太子殿下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他身后还跟着穿着蓝色劲装的苏大人。
昨日比试完皇上大喊三声好,将她一顿夸赞赏了一堆东西后,她和太子便各自回席了,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什么。
“恭迎太子殿下!”李府众人齐下跪行礼。
李清扬一眼便看到了白色抹胸襦裙打底,粉白曳地大袖衫裹挟着水蓝色披帛跪在太师和刘老夫人身后的裴柳柳,道:“免礼。”
“谢殿下!”裴柳柳和裴琬琬分别把太师夫妇扶了起来。
“孤不请自来,叨扰了,实在是有事要跟太师请教,这才来得匆忙。”太子殿下笑道,又故作惊讶道:“巧了,裴郡主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