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会没事的。”
“嗯,你带三春再泡一会,等吃了药,我们早些回去。这地方八字不行,早离了才好。”
“也好。”
有人走到比她们还早。
林南望丢开恐惧伸手去抓,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春秧掉下去,回头先是一耳光抽过去。
林南生要说话,林南望没给她机会,高声道:“赶快下去叫人,有路就分开走,遇上谁喊谁,不拘是哪的人,只说等着救命,要紧要紧!”
等褚懂带着人赶到,林南生早编好了说词,抓紧说:“她说她学了功夫,不怕,护着我们过来,自己落在最后,不巧桥在此时断了,她一时……”
林南望听不下去了,喝道:“够了!不要在这添乱。”
她拽着林南生离开,走到半路,林南生估摸着上边听不到,跟前又都是自家人,抓紧说:“姐姐,这事已经做了,趁这会把说词对好,不怕她们不信。”
林南望抬手又是一耳光,眼神冰冷,痛道:“刚害了人,你心里难道没有一丝歉疚?”
这和她预想的结果不一样,林南生脸上烧得慌,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又何尝愿意做这样……这样的龌龊事,这……全是为了姐姐,为了咱们家。”
又一记耳光扇到。
林南生捂着这边脸,急道:“姐姐生气,我知道,我心里也难受。可我……我不后悔,她装着无辜接近你,勾搭他,难道不该死吗?姐姐和他相爱,她来横插一脚,无耻……”
“相爱?”林南望冷哼一声,讥讽道,“他爱我什么?他把我当成了娘,指望我过去和将来能护着他,纵着他而已。我又爱他什么?我将他当成了这样的台阶,指望踩着他登上高台,助林家再进一步,圆祖父的千岁梦罢了。除此之外,我能爱他什么?她们青梅竹马,彼此记挂,他的嘴里,哪一日不挂一个粟字。真要说横刀夺爱,那也是这个林字!”
“姐姐!”
“你聪明,自觉这一步走得很高明,我和家里人,将来都得感激你,是不是?”
林南望仰头看天,悲怆道:“你这一刀,割断了我的脊梁骨,从此我再不能挺直腰板做人了。”
“姐姐,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是我自作主张,与你不相干。若事发,有人要怪罪,我一力承担。”
“我要嫁他,自然有法子办到。林南生,阴私是怯者弱者的手段,不是智谋。”
“姐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断则断。”
林南望按揉太阳穴,痛道:“仍旧痴迷不悟,谁也救不了你。今日这事,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我早提醒过你,你还要如此。你以为她是为了你,为了我?实话同你说吧,你娘是她花钱买回来的,为的就是和柳姨娘打擂台。她将你养在身边,也不是心疼,你只是她用来拿捏你娘的筹码而已。怜惜?呵,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来的这稀罕物?你听了是不是很难受,你看,当阴私用在你身上时,它就是这样的龌龊难看。”
她背过身,长叹一声,忍着心酸继续说:“滴露,你这么精明,留在我这,是大材小用了。”
滴露和林南生同时变色,林南望怅然道:“你换衣裳那一刻,究竟是怎么想的,是怎么打算的,我不想问了。这事摊在了我头上,那就算我的。回去以后,谁也不许多说一个字,老爷太太要问,叫他们来问我。”
她径直往下走,才走出去几步,带着哭意吼道:“没意思,终究是没意思!”
她将这件肮脏的白狐褂解下来,一把扔出去,跌跌撞撞向前行。
瘦雪赶忙跟上去,脱下自己的披风替她罩上。
瘦雪回头瞧一眼不远处的几人,小声劝道:“姑娘,虽说这事做得不地道,可三姑娘也是为了你好。她已知错,方才我看得真切,春秧姑娘身手好,攀了好几处,那下边又是水。我听人说过,掉在水里是摔不死的。”
“为我好?哈哈!”
林南望眨落一滴泪,苦笑道:“假话客套话说多了,连我也信了。”
“没有的事,三姑娘从来都是以姑娘为尊。她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主意,要是存心和姑娘抢,依世孙那野性子,只怕早被勾去了。”
“我做柱子,撑起门庭,她嫁心爱之人,蒙荫乘凉,何乐不为?只因掉在水里死不了,我们就能安睡了?我知道罪魁,知道祸首,知道这是错,可我不能给她公道,还得护着这些人。你看,人都是自私的,肮脏的,连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