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了夫君,女孩就不能跟女孩好了吗?”
粟骞和李秀荣相视一笑,李秀荣反问她:“这是怎么了?”
春秧恹恹地说:“冠珠不和我好了,我还没夫君呢。”
她六岁,冠珠四岁,哪里就到了为男人反目成仇的时候。
李秀荣憋住笑,又问:“她几时不和你好了?”
春秧愁眉不展,还少见地叹了一声,说:“她也来幼学班了,我比她高,比她大,我想让她坐我前边,我能时时照看着。她不肯,坐到了很远的地方。散了学,我要送她,她也不让。”
李秀荣听出点意思,又不想点明了那家人的心思,只哄她:“回去要忙着写字,她家又有小丫头跟着,这是不想耽误你。春秧啊,你们人多,闹了些,要是别人爱清静,你们不要凑过去。”
“哦,我知道了。爹,你钻过密道吗?”
粟骞收了笑,眨眨眼,说:“小时候钻过,从山洞这头钻进去,出来就到了山的另一面,里边还有怪石头,就是那种能做药材的钟乳,可以敲一块带回家。”
春秧遗憾又羡慕地说:“那可真有意思。”
李秀荣也听出来了,特地说:“方才没吃饱,我去弄点吃的,顺道去学里接一下春生他们。春秧啊,陪你爹说会话。”
粟骞笑着朝她眨眨眼,李秀荣也笑,带上门出去了。
春秧扒着桌子,闷闷地问:“爹,为什么不叫我阿苗了?”
“因为你长大了。爹的小名是小米淘,你看,要是别人还叫我这个,合适吗?”
春秧把烦恼全给忘了,捂着嘴乐。
粟骞等着她笑够了,这才问:“方才在府里,洞悉领你钻密道去了呀?”
春秧满脸震惊,把手挪过来,扒着爹的胳膊,急急地问:“爹,你也是神仙,是能掐会算的神仙吗?”
粟骞乐呵呵地说:“不是不是,爹就是猜到了。王爷也带我钻过,就是不知道我们钻的是不是同一个。”
春秧想了想,告诉他:“应当不是的,那个洞小,得趴下来爬过去,洞洞说那园子不许人去。那墙是石头做的,可是没有怪石头,敲不下来。”
粟骞再问:“是在洞悉住的园子附近吧?”
春秧点头,眼睛亮亮的,搭腿爬到他身上,扒着肩膀坐直了,问:“爹,你去的也是这个吗?”
粟骞笑道:“兴许是,爹去的是东……”
春秧有些遗憾地说:“那就不是了,这是西面,北边。”
粟骞点头说:“下回我问问王爷能不能去这个。”
“爹,不用去,那地儿小,你是大人,兴许爬不过去。里边没什么,我和洞洞都看过了,外边也没什么。”
春秧说完,又想起了闹鬼的事,改口说:“洞洞说那园子里有鬼,白白的鬼,白白的灯笼。”
粟骞摸摸小脑袋,哄道:“没事,不要怕,春生是小金刚,你常和他待一块,有金刚法术护着,鬼见了你,掉头就跑。”
“爹,婆婆也会怕我吗?”
“不是,春秧,七七早就过了,婆婆忙着转世投胎,不会回来啦。”
“哦。爹,你要是走了,会回来看看我们吗?”
“会,爹舍不得你,要看到你过得好才走。”
“爹,抱一下!”
粟骞抱着她站起来跳田字舞,春秧高兴了一会,又难过起来,贴着他的肩问:“爹,以后还能抱吗?先生说……不可以和爹娘太亲近,这样不好。”
“是有这么一说,不过爹舍不得,爹再背你两年。”
“为什么不能了?”
粟骞随口说:“因为孩子大了,沉。爹娘年纪也大了,抱不动咯。”
春秧怕累到爹,赶紧推一推,要下来。
粟骞放下她,蹲在她面前,看了她一会,问:“你想要个妹妹吗?”
春秧眼睛一亮,问:“我们家要有妹妹了吗?乔夏家也快要有了,他说明年春天他爹就能捡一个回来。”
粟骞苦笑一声,说:“不是我们家的,远地方。”
春秧摸摸他的脸,安慰道:“乔夏跟我好,也跟春生好。爹,他家的妹妹,和我们家是一样的。等小妹妹来了,我抱给你看看。”
“好!”
“春秧啊,这事,不要和你娘说,你娘也想去捡个孩子,可是运势不好,菩萨不答应。”
“哦,好的。”春秧想起一件事,问他,“爹,菩萨为什么不答应?这事又不归她管。”
啊,那归谁管?
一向无所不能的粟先生有些慌,正为难呢,李秀荣推门进来,代答了:“袋子神在北边,离我们远,得靠菩萨帮忙才能飞过来。春生他们回来了,你快去问问要写哪些字吧。对了,你不是带了点心出来,再不给他们,怕是要坏了。”
春秧一出去,李秀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