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乎者也(1 / 2)

爹一回来,就有忙不完的事,除了王爷跟前的事,还有这个宴请,那个求教。

春秧不黏他,等“不要钱”的伤养好了,就跟春生一起,带着猫挨家挨户给人看,务必让大家都认识到这个新朋友。

春生玩蛐蛐,交际范围早超出了同光院,他带着妹妹去了隔壁的燠阳院,才访了一家就听对门传来惨叫。春生不机灵,却牢记要护着妹妹,因此抱住她不动,这样歹人打过来,就不会伤到妹妹了。

春秧忙道:“春生,我们先跑出去,找大人来帮忙。”

“对对对。”

春生拉起妹妹跑出这冷冷清清的燠阳院,到了自家这边,拉大嗓门一喊“救命”,各家跑出来的,没一个大人。

春秧想起来了,王府要办什么“见见宴”,这院里住着的人,都是替王府办事的,这会子都进府里忙去了,就连她娘,也帮着胖婶去采买东西了。

倩真姐姐是闺秀,不能打架;玄真身子不好,没力气;洪泽只听他娘的话,不可靠。挑来拣去,只一个六岁的乔夏得用。春秧随口糊弄完其他几人,带上了乔夏,自觉人手不够,又赶紧去隔壁找徐茂。

徐茂见她和春生牵在一起,左边还贴着一个乔夏,张嘴就道:“男女有别,不同席,不共食,授受不亲……”

乔夏最烦他了,张嘴就顶了回去:“你们瘦瘦的不亲就不亲,我们胖胖的,不归你管,你来不来,来就闭嘴,不来就回去。”

徐茂难得碰上个娘不在的日子,能暂且丢开枯燥的书本,心里是想跟着他们一块去玩的,但被怼得好没面子,只得小声安慰自个:“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春秧听不清也听不懂,随口问:“你说什么?”

乔夏揽了她胳膊,大声道:“别理他,这人读书读疯了,昨儿还对着仙翁说它不懂礼呢。摇头晃脑的,说什么不以礼节之,一二三不得行。”

“你别乱说,明明是亦不可行也。这羊老打架,老撞人,如此不知礼节,必要惹出大祸。”

春秧笑,此时惨叫声再起,她心中大愧,抓着不知是谁家落在院子里的扫把就冲过去。几个娃儿跟上来,一起撞那户人家的门。

“坏蛋,不许行凶。”

“就是,速速就擒。”

“打人者犯法,青天白日的,岂能伤人乎?”

春生不会这些话,只照着妹妹的喊:“坏蛋,不许行凶!”

他天生力气大,把门拍得嘭嘭大响。里头那人不堪其扰,不得已停了手,跑来开门,见只是几个小鬼头,不耐地轰人:“去去去,老子忙着呢,再来烦,锤死你。”

春生脑袋一根筋,见他对着妹妹凶,想也不想就一头撞过去。春秧和乔夏都是胆大的,一起帮忙推。徐茂急得跺脚,嘴里念念有词,又怕春秧受伤,心一横,也跟着冲了过去。

鲁同怀官居末流,奉祠所?很不得王爷心,他们这些当差的,就更入不得眼了。因此他在外行事眼观六路、谨小慎微,他知道眼下王爷跟前有个窜升的红人,这四个小鬼头里,有两个是那家的崽子。

他不敢还手,强行挣脱了,恨恨地大步躲了出去。

春秧拉住要追打他的哥哥,一起往屋里去。这家不同别人家,里屋竟盘着炕,炕上蜷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影,身子一抽一抽的。

“你……怎样了?”

春生瞧见那胳膊上的青紫,咬着牙喊:“我打死他,打死那坏蛋!”

鲁源抬起头,满脸湿漉漉的,颤着身子小声问:“我爹出去了?”

春秧也气,握紧拳头道:“他把你打伤了,我替你报官去。”

徐茂认出这是那位奉祠大人的儿子,父为子纲,父亲打儿子,那是爱之深责之切。他忙劝道:“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几个小孩哪里听得懂,乔夏烦他挤在春秧身边,一把推开他,骂道:“呼呼呼,呼你个头,一边呼去。春秧,要怎么做,你说,我听你的。”

鲁源抹了一把泪,小声说:“谢谢你们,快回去吧,他脾气不好,别连累了你们。我没事,我走路不稳,常摔跤,这是跌出来的,不打紧,过两日就好了。”

春生憨憨地应:“哦。”

春秧并不信,娘说不要光听别人怎么说,要看那人的眼睛,眼睛才说真话。她有些难过,可这是别人家,这是别人的事,受害的人不需要他们帮忙,那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她怏怏不乐地出来,徐茂自觉有理有据,便紧紧地跟上,再讲理:“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春秧没听懂,随口回了句:“见义不为,无勇也。”

她说完就愣了——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春生拉着她,哭道:“阿苗,阿猫不见了。”

春秧不忍他再难过,忙道:“这儿就这么大,我们找找就回来了。”

最新小说: 陆以玫 四合院:重生58,我狩猎狂欢 高武:开局反派,我当无敌于世间 重生主母摆烂后,冠宠侯府 穿越斗罗之我的系统不服气 魔幻车神之心灵救赎 日光城之约 修仙不如养萌娃 相错大佬后我去随军了[七零] 都市武道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