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赢了,在下甘拜下风。”
赌坊的人数清楚了飘落的花瓣数目,再对一对罗真和冷秋魂写在纸上的数字,谁输谁赢一目了然。大概是因为这场不涉及钱财,冷秋魂的心情并不坏,至少在快意堂熟悉他的人看来,不是装作心情不坏。
“请问姑娘,想要在下引见本门哪位长老,又所为何事呢?”
罗真郑重说道:“我要见的是‘书生杀手’西门千前辈,为的是向前辈讨教!”
终于,冷秋魂联想到了最近的一个传闻,一个自己原本不大放在心上的传闻——南海出了个观音似的女侠,由南向北向不少前辈讨教功夫,最近已经有人在山东地界见过她了。
他脱口而出:“你是‘南海观音’罗姑娘?”
没等罗真回答,冷秋魂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此事原不难,只是罗姑娘有所不知,家师近日不在济南城里......”
冷秋魂是掌门弟子不错,但朱砂门掌门早已不大亲自教徒儿了,冷秋魂实际上的师父是身为长老的西门千。
冷秋魂还要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了...有人禀报,来了一位快意堂都要慎重对待的豪客!
虽然这是一个生面孔,虽然快意堂最里面那间小厅从不放新客进去,但只要有足够的价值,总能让人破例。而且今晚破例的事已经做过一次了,再做一次又怎么样呢?
这位让快意堂破例的豪客名叫张啸林,是关外来的,据说是长白山一带最大的参药商。
而他也确实如介绍的一般豪富,冷秋魂招呼了他一回后他就开始跟着小厅里其他人赌牌九,一气输了五万两出去,却眼也不眨。这一手叫常在小厅伺候的侍女们都纷纷瞪大了眼,一起围了过来要讨他的欢心。
之后赌局如何不用说,这个张啸林总归是赢多输少,这样就到了快子时。与张啸林同桌的三人有些输怕了,纷纷离了场,张啸林便邀冷秋魂下场赌,冷秋魂也从善如流——一局定生死,三十万两一局!
这一局看似是冷秋魂赢了,其实却是张啸林故意让了一让。冷秋魂虽然年轻,却是江湖经验丰富的,立刻便警觉了。
三言两语套不出话来,便出手抽出了张啸林的腰刀,抵着他的咽喉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朋友你是干什么来的,还是老实说吧……你是否存心要拉拢我?你的用意何在?”
张啸林这才承认:“不错,在下的确是有求而来,但这件事非但与在下有利,与贵帮也是。”
他没说具体是什么事,只说需要朱砂门长老西门千出手。若事成,就有一笔三百万两的赚头!
冷秋魂目光闪了闪,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今日莫不是见了鬼了,要见家师的人来了一个又一个。”
张啸林这才晓得,在自己之前,如今声名鹊起的‘南海观音’刚来过。与冷秋魂赌了一局,也是为了见西门千——心念一转,张啸林觉得有些太巧了。
张啸林,或者说楚留香,他易容成了张啸林。
他此行来济南正是为了查那五具尸体的事,那五个人分散在天南海北,彼此之间虽然称不上毫无联系,但那点儿微末联系在江湖也十分寻常。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死在一起...楚留香有一种直觉,解开他们为什么出现在一个地方的谜团,问题也就解答大半了。
“那位罗姑娘听说是个绝色......”楚留香不好直接问‘南海观音’如今在哪里落脚,只以这样毫无破绽的说辞开口。男人么,对江湖上新出现的美人感兴趣,议论几句,再正常没有了。
冷秋魂却没有回应,但他终于还是抵不过三百万两的诱惑,带楚留香去了杨府——这里住的是冷秋魂的师伯‘立地追魂手’杨松,过去西门千一直就住在这里,这次西门千是因为一封信出门的,而那封信又在临出门前交给了杨松保管。
拿到这封信,或许能知道西门千去了哪里。
然而,杨松却惨死在了自己家里,信也不见了...这一晚发生了很多事,楚留香之后又被天星帮派来的女刺客行刺,还与鼎鼎有名的杀手‘中原一点红’打过一场,最后则是巧遇自己的好友无花和尚...最后倒也不是一无所获,他想从天星帮弄到一封信,但即将成功时,知道那封信的人即刻就死了。
天星帮的总瓢把子左又铮和西门千一样,原来都是因为一封信而出门的。现在西门千的信找不到了,左又铮的信看一看应该有所帮助。
人死了,线索就断了,但接连因为那些信死人,本身就说明了那些信是大关键!
第二天一早,丢了□□的楚留香以自己本来的面貌找到冷秋魂——当然,对冷秋魂的说法是,这张脸是张啸林的易容。
他来找冷秋魂为两件事,一者打听昨晚与冷秋魂赌过一场,要见西门千的‘南海观音’。毕竟这个时候要来找西门千,实在太巧了一些,说不定就是相干系的人。
二者则是询问冷秋魂这个地头蛇,近日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