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不需要担心的人,僧伽就算想夺权也需要佛子在前面顶着,否则雍州动荡他恐怕会惹祸上身,他不会轻易让嘉措出事的。”
长离敲了敲墙,她不是一个喜欢坐以待毙的性子,被困在这里让她本来就有些躁动不安的心更加难受几分。
倏忽间,她听到了一阵短促的声音,风伴着一声熟悉的狐鸣透过墙隙传进她的耳朵。
是步月歌。
长离站起身,立马打开了刚刚被关上的门,她动静不小,原本还在绞尽脑汁下棋的明夷瞬间抬头:“你要去哪?”
“找一个人,我很快就回来。”长离匆匆抬脚出去,顺着来时的路一路摸黑前行,终于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了那一抹莹润的白光。
珠子被小狐狸顶在脑袋上,它朝着长离嗲声嗲气地叫了两声。
长离:……
见她有些无语,步月歌才从幼狐变为少年,他原本雪白的头发又变成乌黑一片,更显得他的脸洁白如玉,恍若霜雪。
“你找我有事?”长离双臂环胸,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步月歌与先前的变化并不大,除了头发颜色变回黑色外一切如常,不知道他现在想搞什么名堂。
“我可以带你们出去。”步月歌卷翘的长睫微动,“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长离看着眼前貌似柔弱的少年,心中暗暗提起了几分警惕。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鬼知道眼前这个看似纯良的家伙会不会骗她。
“我想要不净莲使用后落下的一瓣花。”步月歌轻声道。
长离微微皱眉:“那花能做什么?”
从未听说过不净莲的具体使用方法,但是既然是从不净莲这种神物身上掉落下来的东西,想必自然有它的用处,若是真的有什么大用处结果被她拱手送给荧惑的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掉落的花瓣本就没什么用处了,你若是信不过我大可去问一问那位佛子。”步月歌的笑容有些苦涩,“只是我身上背负血脉诅咒,需要极其纯净之物才能洗刷痛苦。”
他垂下双眸伸出手,捋起袖子露出手臂。长离猛地一惊,他的手臂上是血红的花纹,从手腕处一直蔓延,如今已经到了大臂处。
“这条线到我心口之时,就是我魂飞魄散之日。”步月歌轻轻说道,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渐渐攥紧了衣服。
长离想了下觉得他应该没有骗自己,若是不净莲掉落的花瓣真的有什么用处的话,佛子不会不知道。如果他说的是假的,等她们从这离开以后进行对证,步月歌的谎言很快就会被戳破。
但如果是真的,救人一命其实也未尝不可。
她盯着步月歌看了良久:“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带我们逃出去。”
说起来她一直不知道步月歌此人在荧惑内部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他好像游离在荧惑外,又对内部的事情好像了如指掌,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出现,真是不一般的奇怪。
步月歌听她这么一说,原本有些暗淡的双眼突然就亮了起来:“自然可以。”
他将手中发光的珠子递给长离:“等到明天戌时,我就带你们离开这里。”
“这珠子有什么用处?”长离转了转手里的珠子。
“堪破迷障的法器,就当是我们之间约定的信物了。”步月歌微微一笑。
长离不疑有他,收下珠子后转身回到了明夷的房间。
房间内还是原来昏黄的烛火,明夷面前的棋盘几乎已经被摆满了,黑子与白子各占半壁江山。她的眼圈都熬红了,但是还是紧紧盯着棋面,谨慎地下着每一颗棋子。
“下出结果了么?”长离蹲到她身边,好奇地看着棋盘。
明夷摇摇头:“单纯轮棋局来说,越下越像死局,他们之前的棋子大部分都落在棋盘四周,能动的范围太小了。”
“若说以天下为棋,说句实话我真的觉得凭借我现在的本事完全做不到,不知道宴苍昨天到底为什么非要拉着我下那一盘棋。”
长离也不知道,她觉得宴苍这个人浑身上下充斥着古怪,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滇州遇到的上锦,只不过他比上锦少了那么几分粘腻,多了几分阴险。
“明日戌时,会有人来带我们出去。”
明夷挑眉看了她一眼:“步月歌?”
长离点点头,她正想说些什么明夷却打断了她的话:“他对你倒是不错,只不过若是让某个人知道了,恐怕就要伤心了。”
她俩都知道某个人是谁,一时间长离的神色微微有些无奈,明夷笑得却有些促狭。
只不过此刻正在被她们提及的那位,如今的情况却不是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