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变得通红,费怡娇嗔道:“别说了,真是的,有别人在呢。”
她示意露西亚在门口等候,走到高大的酒保面前,踮起脚给他一个短暂的吻,才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露西亚好奇地看着这对情侣,在那大个子的目光看向她时,连忙躲闪开,假装自己正在观察店内摆设。好在其他人看见你侬我侬的小情侣都又忙各自的事去了,要不然露西亚要尴尬得钻进地里。
他们终于交谈完,大个子瓮声瓮气地说:“这还得问问老大。”
费怡于是问:“他人呢?”
另一个酒保说:“老大还没来。我请两位美丽的小姐喝一杯?”
“记在你账上。”门口又传来一阵铃铛的响声,把露西亚吓了一跳,转过身退后好几步,让开路来。她甚至有些不敢说话。
来者是个英俊的青年,他提着黑色天鹅绒包裹的小提琴盒,燕尾服熨得服服帖帖,衬得身形笔挺,干练的金发如同玫瑰那般高贵,蓝宝石色的眼睛微微弯起,嘴角有一颗小痣。他笑得人畜无害,摘下礼帽向露西亚道歉,“不好意思,吓到小姐您了。”
费怡的情人说:“老板,这位小姐想要借酒馆的地址。”
“您和费怡一同来的?”青年笑眯眯地问。
这让露西亚的紧张消退了些,她点点头。
“那您是科特利克岛的……?”
费怡正准备说话,露西亚抢先一步紧张地说:“我和那里无关,只是一个过客。”她的眼睛不断向费怡那边瞟,费怡也心领神会说:“她是我在萨洛尼的朋友。”
于是被称为老板的青年问露西亚:“怎么称呼呢?”
露西亚注意到那双眼睛里试探的意味,故作镇定地说:“您可以叫我F。”
青年眼中的笑意更深,“这样啊。我是吉尔伯特.邓肯,这里的店长。冒昧问一下,您要我们的地址做什么?”
“收发信件就行。”
“先说好,反政府的言论我们不负任何责任,假设上头有老爷怪罪下来,得由你承担。”
“好的。”她不喜欢在文字里提到任何与之有关的东西。
于是吉尔伯特切入正题,慢悠悠说:“关于您的需求,我们可以到隔间谈谈。请吧。”
露西亚递出自己的信件,“我想借你们的地址匿名收发邮件。嗯……或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需要你们的帮助。”
他笑着说:“原来如此,您是个作家啊。”
露西亚忙替自己澄清,“作家还谈不上,只是练手而已。”
“是吗?我记得几年前,有位名声大噪的匿名作家也叫F,收发信件的地址是塔希尔公墓,您和他是……”他的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透露着自信。
那时她对守墓人编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大概线索是少女的爱人还没实现写作的梦想,却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晚被人残忍杀害了,少女悲痛欲绝,收好他的手稿,并借他的名义定期投给报社,以完成他的遗愿。
露西亚不想再把这个故事讲一遍了,她承认:“我……我就是。”
“原来如此,是F小姐啊。”吉尔伯特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不可以对外说。”露西亚警觉地抬头,“要不然我来这里就没有意义了。”
“当然,加洛林酒馆一向尊重客人的隐私。”
侍者敲敲门,递来两杯鸡尾酒,餐盘上还放了签署契约的必需品。
吉尔伯特拿起羽毛笔边写边说:“那么,您是想借这里的地址投稿给报社并存放稿酬是吧?”
“是的。”
“从稿酬里扣除70%作为保管费如何?”
露西亚吃惊地说:“稿酬才多少钱啊?一篇最多50铜。”
“不是很划算吗?按照其他保管条例算,一星期起码要2银贝呢。依您的身份,也不是只通过稿酬挣钱吧?”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是我用文字换来的钱。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呢?只是存放稿费而已。”
“依我看,除了稿费还会有各种读者来信吧?那些东西放几屋子都不够。”
“……好吧。就依你的。”露西亚终于放下作家的身段。
“没问题,你想用什么代号来取件呢?”
“好麻烦。”露西亚小声嘀咕。依她看,若不是塔希尔公墓太远,在那里最好不过。
“这是为了保证您的安全。”吉尔伯特满不在乎地说。
“那就本尼威斯?”
“这个啊……”吉尔伯特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然后拐弯抹角地说:“用这个的话,恐怕会和其他客人要用的资料搞混。”
“那圣山之水呢?”露西亚承认,她对酒的了解真的不算多。
“可以。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方案,你要听听吗?”
露西亚点点头,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