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撤。
秋不回低声道:“还不快拿开!谁允许你碰她的!”他挥了挥手:“去!你在附近警戒。”
剑影这才收回了剑,转身走开。
阿念有些发懵,不知道这两人又是在演哪出。
秋不回微微一笑,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神秘地靠近她说道:“阿念,我不仅知道怎么解开你的封印,还知道杀你父母和姑姑的人在哪里!你,确定不跟我走吗?”
“你说什么!”
“阿念,杀你父母姑姑的,就是相繇。我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虽然仍不知道他具体是谁,但他现在就藏在皇宫之中。”
阿念一瞬间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秋不回,你骗我。你若知道他在宫中,怎么不知道他是谁?你若不知道他是谁,又怎么知道他在宫中?”
“如果相繇会变成另一个人呢?”
“什么意思?”
“阿念,我们昆仑虚世代看守相繇,但是年代久远,日渐懈怠,有些事情早就模糊了。你爹娘出事后,我花了半年时间查阅了昆仑虚上现存的所有关于相繇的文书,才知道相繇此人,颇会些旁门左道。他曾经修习过魂术。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祖奶奶有赤水脉,能看到魂魄,发现了他的把戏。祖奶奶将此事告知了共工,共工狠狠责罚了他,才让他后来不了了之。”
“修习魂术?!”
“没错。所以,皇宫里可能有一个人,早就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你是说,相繇霸占了那个人的身体?”
秋不回点点头。
“可是、可是……这种事情,你怎么会知道?除非他自己告诉你!”
“相繇不会告诉我,可是你别忘了,那个人体内不只有相繇!”
阿念想起云旸曾经炼制的移魂丹。那时他们玩闹之中一不小心让忍冬和雀翎互换了灵魂,后来云旸和她聊起过这个话题,当时他们还争辩,一个身体里两个灵魂到底可不可行。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两个灵魂霸占同一个身体的事情?
“可是,那个人若是找你,为什么不告诉你他是谁啊?”
秋不回不以为意:“也许是还不能完全信任我,也许是顾忌他体内的相繇,谁知道呢。阿念,你要相信我。我苟活至今的唯一理由就是有朝一日给天佑报仇,我不会骗你的!是,我现在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若是强行去宫中搜寻,很可能打草惊蛇,让相繇金蝉脱壳,此后就更难找到他了!为今之计,只有你解封了赤水脉,找出他的魂魄,我们才能抓住他。他如今虽然只是寄居之魂,可他毕竟是上古之神,不可小觑。只有赤水脉带给你源源不断的灵力,我们才有可能跟他抗衡!”
阿念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今天她得知的事情太多了,现在脑子里乱乱糟糟的。她想了想,问道:“你知道四方阵吗?相繇当初杀我父母,就是为了取我的灵脉炼四方阵……”
“我不管他要炼四方阵八方阵,还是什么别的的阵,取你的灵脉后,都是易如反掌。你真的不知道你的赤水脉有多么厉害吗?在你还没有能力用它之前,谁知道了都会觊觎。所以你娘封印你的灵脉,才能让你活到现在。其实,我若是真的心狠手辣,大可以把你杀了,再将你的灵脉取出来,炼成灵丹,供我所用。”秋不回眼神闪了闪,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赤水脉那么厉害,相繇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找我?”
“洪家人没告诉你吗?没有解封的赤水脉,就算强行取走,也不会有任何用处。而要想解封赤水脉,除了我水神族的灵脉辅之以破灵阵,别无他法。”
阿念想起来了,点头道:“太奶奶告诉过我了。可惜她当时不知道你会破灵阵,否则……”
秋不回打断了她:“这件事我早就告诉过洪家老太,可是她太宝贝你了,不肯听我的。要不然,我又何至于等到今日!”
“你告诉过太奶奶?”
秋不回嗤笑一声:“昆仑虚男子不得擅离,我生在昆仑虚,死在昆仑虚,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离开?洪老太想把我抛出去当鱼饵,又不想我这鱼饵牵连后面钓鱼的人,所以让我假装叛逃。若非为了天佑和天成,我也不会答应她。”
天还没晚,月亮就已经升起。几只苍鹰在月亮附近盘旋,一只孤雁落寞飞过,天气太冷,它飞得很是艰难。可它一声悲鸣,仍是拍着翅膀挣扎着往南飞去。
孤雁飞远,阿念仍在默默注视着面前的两条路:往左,重回京都;往右,继续向南。
就在此时,旁边警戒的剑影忽然一声大喝:“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