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六年,嘉兴帝顾慎言的万寿节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来了。
天才微亮,宫外的勋贵朝臣便已经盛装打扮,早早的坐上了自家的马车朝着宫门口赶去。
不比官员们只是这天才赶早,百姓们却是每天都要如此,赶着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干活,晚上月亮出来可能还不能休息。
所以看着街上一辆一辆的马车经过,百姓们早早的退避在两侧,生怕冲撞到哪位贵人。
一辆辆马车都打造的精致贵气,连小孩子都知晓,里面坐得是勋贵大老爷,万万不能冲撞到。
在通往皇宫的拐角处,康平侯府家的马车赶巧与赵国公府的马车碰上了。
按理来讲,赵国公府的份量要远远高于一个侯府的,但康平侯府是当今皇后的母家,康平侯怎么算都是正经八百的国丈,即便皇上对康平侯府的态度算不得多么尊重,可谁叫人家就是有位皇后在皇宫里镇着,京城上下谁都要给几分面子。
也是考虑到这一点,车内的赵国公刚要开口叫自家马车让一让,好让康平侯府的人先过去,可还没等他说话,康平侯府的人竟是直接朝着他们过来,这是硬要逼着他们避让啊!
赵国公的脾气向来不好,又见康平侯府如此嚣张的做派,气的脸都红了,他大喝一声,叫自家马夫将车横在中央,让他们来撞。
车内的赵国公夫人吓得早就脸色发白了,车内两位小姐也是害怕的不敢说话,唯有老夫人一脸的淡定,但看向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赵国公的时候,还是闪过一丝失望。
自己这儿子只管争这一时的气,全然不顾马车里六十的老母和妻儿的安危,这叫赵老夫人如何能不失望。
赵老夫人平静的闭上眼睛,不想说也不愿多说什么了,好在自己的孙子是个有出息的。
预想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倒是外面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声,随即一道熟悉的女声传入赵老夫人耳中。
“街道纵马撞向他人的马车,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是自己的大孙媳妇!安如锦!
赵老夫人扶着赵倩妙的手慢慢的下了马车,安如锦本来在康平伯侯马车前说话,余光瞥到下来的赵老夫人,安如锦下了一跳。
刚才虽然看到是赵国公府的马车,可她没想到老夫人会和赵国公与赵国公夫人他们坐在一起,若是刚才没有阻止康平侯府的马车,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赵临渊也吓了一跳,他赶紧和自家媳妇一块朝赵老夫人的方向走去。
赵临渊一边扶着老夫人,一边不放心的问道:“祖母怎么会在那辆马车上,可有哪里受伤,这是怎么回事,祖母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要要不请大夫来看看,这次宫宴要不还是不去了,祖母先回府,皇上不会怪罪祖母的。”
赵临渊一边说,一边作势真要搀着赵老夫人回去一样。
赵老夫人拍了拍赵临渊的手,刚才对赵国公的失望在看到孙子与孙媳妇的这一刻全都化为了烟。
她没先回赵临渊的话,反而是看向安如锦,确定了安如锦没事后,才又看向安如锦的肚子,转头训斥自己的孙子道:“毛毛躁躁的什么德行,和你媳妇好好学学,扶着我干什么,我有妙儿搀着,这用不着你。”
“你媳妇如今怀着身子,你还不过去扶着你媳妇。”
“祖母,没事,您别说他,他也是关心您,是我叫他扶着您的,您别怪他。”安如锦自然看出来赵老夫人不是真心的怪赵临渊的,但她也乐的陪着赵老夫人说话。
“还是阿锦心细,要不这个毛小子怎么会知道来扶着我。”赵老夫人欢喜道。
赵临渊:“……”算了,真男人就是要能屈能伸。
不等她们继续说话,康平侯府的人却不干了。
康平侯与康平侯夫人从马车上下来,见到赵国公府的人,康平侯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刚才没见到国公府的马车在前面,也是马夫不识趣,要不然怎么也该避让开的,差点出了一档子人祸,您说是不。”
康平侯夫人这话是对着赵国公夫人说的,话里的挑衅味极重,就算安如锦再怎么不喜赵国公夫人,也不愿让人这么欺辱赵国公府的主母,这是为了赵国公府的颜面。
安如锦双眉紧皱,看向康平侯夫人的目光有些冷。
“康平侯,你作为皇上亲封的侯爷,却当街纵车,甚至差点撞向同僚,你可知错?”
安如锦的话,让康平侯冷了脸,他脸色铁青的看向安如锦,目光瞥见她已经显怀的肚子时,闪过一丝不屑,“小丫头,这里没你说话的分。”
还不等安如锦有反应,一旁的赵临渊却也跟着冷了脸,“放肆,我媳妇儿乃当今圣上亲封的一品定国侯,又执掌金吾卫,论品阶,你是二等侯爵,该对我媳妇儿行礼。”
“论官职……”赵临渊上下打量了一眼康平侯,“我媳妇儿乃正三品的金吾卫指挥使大将军,你一个连品阶都无的虚职之人,怎敢在金吾卫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