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是完全意义上的好人，除非他不是人。”乔月烟放下手里看到一半的话本，转头与伍九九说道。
沉鱼端着一盘子已经切好的苹果上来，闻言，她放下手里的果盘，笑着打趣道：“娘娘何出此言啊。”
“不过是看了一本无趣的话本罢了，看到一半没甚新意不说，话本中一人的性子还颇为叫人恼火的。”
“娘娘做甚因为一本酸儒写的东西气恼，想来里面写的不过是那些酸儒穷生们自己做梦的玩意罢了。”伍九九好笑道。
“就是就是，娘娘若是不喜欢，只管叫人将这书烧了。”伍九九说完，沉鱼也跟着附和。
乔月烟“噗嗤”一笑，扬了扬手里的书，道：“你们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说嘛。”
“说什么？”顾慎言从外面进来，见乔月烟笑的开心，一边解开身上围着的大氅，一边侧身问道。
周围的人赶忙行礼，乔月烟窝在软榻上抬眼看他。
顾慎言走过来带进了一股子凉气，偏偏他还凑到了乔月烟身边，贴着凉嗖嗖的衣服，乔月烟缩了缩脖子，将腿上盖着的软毯往上提了提，懒洋洋道：“说这个世界上，完全意义上的好人是根本不存在的，若是有，那他肯定不是人了。”
顾慎言摸了摸乔月烟的头发，肯定道：“你说的对。”
“娘娘随便从一本话本子里就能看出这个道理来，连陛下都认可，可见咱们皇贵妃娘娘人聪慧。”玉和在一旁殷勤的附和道。
可乔月烟听着玉和的附和声，心里却并不开心，只是她面上不显。
虽说她如今不管是被迫还是主动，只能选择融入这个时代，可不代表她真的就觉得皇帝是天了，凭什么顾慎言认可就是对的。
“怎么说到这个话了，可是有什么人来过？”顾慎言问道。
“能有什么人来，不过是内务府送来的几本话本子罢了。”乔月烟随手将一旁的话本递给顾慎言道：“这本子里的女主人公，为了什么情情爱爱的，连深仇大恨都不管了，为了一个男人，整天要死要活的。”
“那男人杀了她父母，强娶她入府，府里的人欺她辱她，妯娌不亲，公婆不喜，小姑子不敬，就连那个强娶她的男人，也不好好对她。”
“纵容妾室，宠妾灭妻。”
“都到了这种极为不堪的处境中，结局女主人公摇身一变却成了皇室流落民间的嫡出公主，男主轻飘飘的认错后，女主便原谅了他，最后却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人们都在夸女主人公善良，这究竟是何道理。”
“先不说其她，若我是话本里的公主，第一件事就是将男主人公和他们一大家子杀个干净才解气，要什么大团圆，做给谁看。”
“我都是公主了，那个男人又还有什么价值是我愿意为之与他和好的。”
“我自然不相信什么情爱的，但即便真是为了那什么劳什子的情爱，可那是杀了她养父母的人，血海深仇在前，欺辱践踏在后。”
“这还有情爱，可真是……”乔月烟厌恶的摇摇头道：“还有，我觉得说她善良是极为不妥的，她那是愚蠢，自私，冷血，懦弱，自甘下贱……”
“以后莫要让内务府将这样的话本送过来了。”乔月烟恶心的看着顾慎言手里拿着的话本，道：“快烧了，省得我看的难受。”
顾慎言将手里的话本简单翻了一遍，随手递给了一旁的玉和：“这种东西，都是些落魄书生写的满足自己的私心罢了，他们那些人，科举考不中，又自以为读书人，眼高于顶，认识几个字，就敢做梦丞相千金下嫁给他。”
“的确是没这道理的，人家丞相千金，如何看得上他们那些人，堂堂贵女千金，在他们笔下写的是脸也不要了，家族也不顾了，礼仪规矩也扔到了一边，也真真是恶心人。”
“好了。”顾慎言转身捏了捏乔月烟的脸，好笑道：“你也是，因为这本荒唐书气成这样，都是假的，起来咱们去外面走走，你也消消气。”
看了看外面满地的雪，乔月烟看着都感觉冷，更不用说去走走了。
原想一口回绝了顾慎言这个提议的她突然想起来这个时辰也快到大皇子下学的时间了，乔月烟又兴致勃勃的掀开腿上盖着的毯子，叫落雁和羞花给自己梳洗打扮。
等她打扮的间隙，还不忘与顾慎言道：“等会儿咱们直接去上书房，大皇子也快下学了，咱们一块接他回宫。”
“对了，九九……”乔月烟又吩咐伍九九道：“九九，你让小厨房的人准备准备，一会吃暖锅。”
“是。”伍九九笑着道：“这个天儿，吃暖锅正好。”
乔月烟点点头，赞同伍九九的话。
皇子们都在上书房读书，除了皇子以外，便是给皇子的伴读了，当年顾慎言还是皇子时，就是选了赵临渊做伴读。
事实证明，伴读伴的皇子将来若是能坐上那个位置，那不止自己的青云路稳了，甚至只要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