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在皇上面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跪下。”
看出来了乔月烟的意思,顾慎言示意玉和上前。
见从假石后面走出来的人,刚才嚣张的几个小太监马上跪下,嘴里哆哆嗦嗦道:“皇……皇上,奴才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娘娘……”
“你们大晚上的在这里做什么?”顾慎言看着底下跪着的人,问道。
“回皇上,奴才……”不等领头那个太监说完,顾慎言突然指着刚才那个被众多太监压着的小太监道:“你来说。”
那小太监一愣,没想到皇上会指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前面的那个领头太监不知道刚才他们的对话被皇上听去了多少,也怕那个小太监乱说话,借着低头的时候隐晦的撇了那个小太监一眼。
当然,领头太监自以为隐晦,却被乔月烟看了个正着。
看到领头太监朝自己使眼色,小太监也反应了过来,他赶忙磕头,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求皇上开恩,可怜可怜奴才的主子吧。”
“你主子是谁?”顾慎言疑惑的问道。
“奴才的主子是大皇子啊,皇上,可怜小主子他幼年丧母,如今在宫里又要被这些奴才刁难,竟是连顿饭都要使银子换,皇上,大皇子他才不过三岁,求皇上可怜可怜他吧。”
听到这儿,顾慎言皱眉道:“皇后照顾大皇子,又何来吃不上饭一说,更何况,朕前些日子见大皇子,他虽说身子不好,却也不像吃不上饭的可怜样子。”
“皇上,您别听这个贱奴胡说,他就是偷了大皇子的银钱,被奴才发现了,在找开脱罢了。”
“皇上,皇后娘娘管理六宫,抚养大皇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会像他说的一样苛待大皇子呢,皇上您明鉴啊。”领头太监见顾慎言不信,赶忙出声道。
乔月烟皱了皱眉,不喜的看了那领头太监一眼,又指着先前那个小太监问道:“本宫也是见过几次大皇子的,虽说看起来不似二皇子三皇子一般健康,可太医说是因着元后难产带出来的病根,先天身子孱弱。”
“再说大皇子他,虽然不似二皇子一般与皇后同住在飞鸾宫,但二皇子毕竟是亲子,与他比不着的,所以,即便是搬出了飞鸾宫,可大皇子所在的皇子居所条件也并不是差的。”
“在吃食上本宫虽然没见过,但皇后总不至于苛待了他去的,穿就更不用说了。”
“你要让人相信,总要拿出证据来的,要不你红口白牙的就能污蔑了皇后娘娘,这宫里岂不是乱了套。”乔月烟慢条斯理的说完,垂眼看着底下跪着的小太监。
乔月烟话里的意思听起来像是在肯定领头太监的话,但是熟悉乔月烟的人都知道,若是她真的在肯定领头太监,就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了。
她看起来是在句句认同领头太监,其实是在变相的提醒那个小太监该如何回答。
好在那个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当下便领会了乔月烟话里的意思。
“皇上,娘娘,大皇子他虽说在娘胎里便带了些病根来,却也不至于养不过来,皇后娘娘顿顿让御膳房的人送药膳,宫里都以为皇后娘娘对大皇子好,可大皇子才不过三四岁,顿顿药膳,那哪里是在补,那简直是变相的毒膳啊皇上。”
“皇上,娘娘,您们不信奴才的话不要紧,奴才一条命死不足惜,可大皇子毕竟是元后唯一的孩子,也是您的长子啊皇上。”
“这宫里拜高踩低的事情多了去了,皇子居所说起来是身份尊贵的皇子住的地方,可这宫里若是真的身份尊贵的皇子,他们又有哪一个是在皇子居住的。”
听着底下小太监的哭诉,领头太监早已是不敢说话。
顾慎言面上看不出喜怒,乔月烟瞥了眼他,随后叹了口气,朝着那小太监道:“既然遇到了,就去看看大皇子吧,想来我也许久没见过大皇子了。”
顾慎言淡淡的撇了一眼乔月烟,道:“听你的。”
朝着玉和挥了挥手,玉和有眼色的让人压着那几个太监,也没惊动旁人,几人便去了皇子居。
皇子居所位于宫中西南角,其实那个小太监说的也没错,皇子居听着好听,可真正尊贵的皇子,又有哪个会来皇子居住呢。
在皇子居住的,不是母妃身份低微不受宠无法亲自教养自己孩子的皇子,不然就是没了母妃的皇子,所以来了皇子居的皇子,甭管以前是什么身份,以后又能否出息,反正现在是生活艰辛的。
宫里的太监宫女又向来是最会拜高踩低的,连乔月烟当初还是贵妃的时候还有宫人仗着资历给她话吃呢,更不用说大皇子他一个孩子了,还是个没了母亲护着的孩子。
是,大皇子身份听起来是唬人,元后唯一的孩子,又是嫡长子,外家还是承恩公府,可这些却都是虚的。
元后毕竟已经没了,新皇后入主中宫,承恩公府靠的就是元后与太后,可新皇后的娘家现在才是名正言顺的国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