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说啊,咱们都别掺合,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决定!
春节前两天,一家酒店的包间内,明显喝到位的姚跃民站起来嚷嚷:“现在不都见过面了么?我们对茵茵是一万个满意,你们觉得姚远也不错,这就结了!把这个定下来,其实就没咱们的事了。
“对对!
同样喝到位的张国安也站起来,道:“由他们自己安排,我们负责好后勤工作,提供支援。现在年轻人都有主见,掺合多了人家还烦。
“就是就是,来再干一个!
俩人在这边喝,袁丽萍和刘淑萍在另一侧聊,相比去年吃饭,今年关系愈发亲近,都90%了。”人家跟我提过一嘴,说结婚不想办,俩人出国玩一圈就行了。
“年轻人都这想法,别的可以听他们,这个不行,必须得办!
“就是,不办怎么叫结婚呢,我份子钱还想收回来呢!”
……
姚远和张茵坐在对面,没错,对面。
如果转换成一个电影镜头,就是摄影机贴着俩人的脸,对着面前四位家长的眉飞色舞,家长里短,噼里啪啦。
姚远看了一会,道:“你爸原来话这么多啊?
“我也没想到,第一次见他喝多,你爸也挺放飞啊?”
“他天天放飞,亏得我妈用绳儿拉着,不然早没影了……”
他看看时间,从六点吃到了九点,还没散的意思。开始点了8个菜,光顾着聊天全凉了,后来又上了碗素烩汤,上了份糖饼。
糖饼是张国安要的,真没看出来他喜欢吃甜食,桌上还有份雪绵豆沙也是他点的。
喝酒更是隐藏实力,姚远在他们家吃饭那天没放开,今儿光白酒就造了三瓶,又包了一打啤酒,两位老妈也能喝。
姚远和茵茵滴酒未沾,一场饭局总得留几个清醒的负责善后。
吃到十点左右,终于吃不动,喝不动,屁股可能坐的也疼,这才张罗散场。一结账,花了3千多,大半在酒水上。
张国安刘淑萍晃晃悠悠上了马六,姚跃民袁丽萍晃晃悠悠上了沃尔沃,那俩人彷佛两个大冤种儿女,拉着爹妈回家。
回去又一番折腾才安顿好,姚远洗洗涮涮十一点才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唉!”
“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我才27啊,搁后世还是小仙女呢!”
他给茵茵发了条短信,见对方没睡,又打了电话过去,先交流了一下照顾爸妈的经验,末了问:“对婚礼你怎么想的?”
“怎么就婚礼了?你连婚都没求。”
“哦,那我哪天求一下。
“滚蛋!茵茵啐了声,顿了顿道:“其实我都行,以我的想法,我希望我们俩去国外玩一圈,我讨厌端个装雪碧的杯子挨桌敬酒。“”他们肯定不同意,就算玩了,回来也得办。
“是呀,好麻烦。”我觉得吧,我们俩做我们俩的事,爸妈要是策划什么,我们就尽量配合。
“嗯,这样也行。
聊了一会,挂断电话。
姚远躺在床上回想相处的这五年,没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细水长流,平平澹澹。
如果他没有重生,是个正经的年轻人,或许会追求热烈的爱情,现在不一样,他都嫌累,细水长流蛮好。
……
眨眼到了春节,猪年。
遥想1983年,央视第一次办春晚,当时连名字都没有,在节目上演的10天前,才取了“春节联欢晚会”六个字。
今年是第25届了。“据说是”开门办春晚“,向全社会开门、向基层开门、向平民百姓开门:通过来信、座谈会网络、报纸等渠道,听取各界人士对春晚的建议。
从效果来看,一点用没有。
姚远就记着本山叔的小品了,和宋丹丹、牛群演的《策划》。
“你太有才了!”
“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哦Yeah!”
他看了一会不爱看就开始发短信,了解手下人鸡零狗碎的生活:于佳佳在跟父母吵架,因为被催婚;
东子带着不知道母亲是谁的儿子回宿迁了村里有介绍对象的,是个小寡妇;
程维在帮忙蒸年糕,张罗来年给家里盖新房……
常言说:哪怕你开着大奔,回村也得给你妈拉白菜!
刘强东在宿迁的名气仅次于项羽,但那是他给家乡带来实惠之后的事儿了,在此之前,东子在老家也就是个“普通大款”姚远忙着发短信骚扰手下人,员工们自然也互相短信拜年——这年头没有微信,更不能发红包,还是比较单调的。
“听说了么?过完年我们要搬家了!
“搬哪儿去?”
“商城不是刚融了一大笔钱么,刘总在中关村买了栋大楼,商城全体都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