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当晚发起了低烧,岑跃看着她难受的样子直心疼。
他端着碗,叫醒还在睡的她。“宝宝,把药吃了。”
无力的她,微乎其微小小声地说。“放那...一会儿再吃...”
岑跃把她抱起,轻哄着。“乖,吃完再睡。”
半睡半醒间的她倒是好哄,吃药不算费劲。贴着退烧贴的头抵在他的胸口,仍高出正常体温。
“宝宝,我们去医院输液吧?”
“不要打针。”小满死命地抓着他的衬衫,坚决不去医院,从小就怕消毒药水的味道。
岑跃拗不过她,只好退让一步。“晚上再不退烧,就去医院。”
被吓到强迫清醒的小满,忙提醒他。“跃酱,上班要迟到了。”
“我在家陪你。”
她带着催促的语气说着假话,“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去上班。”
“宝宝,我打算请一周的假。等你病好了,我们就迪士尼。”
“不要。”
小满用尽力气喊出,又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跃酱复职才没多久,还有你不是说上司也刚回来吗,你这个时候请假,明摆着不给人家面子嘛。”
“我解释清楚,李总会理解的。”
“跃酱,我知道你在担心。可是你在家里,我会不自觉地想起昨天的事,我想忘掉...”
委屈巴巴的她越说越小声,眼泪啪嗒掉下来。
“宝宝别哭。”
“跃酱你去上班嘛,求求你了。”
岑跃最见不得她这副小可怜的样子,什么条件都答应。“你确定我去上班,你自己在家没事?”
她吸了吸鼻子,“我确定。”
他走出卧室,到了门口又走回来,不放心地嘱咐。“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不要V信留言。”
她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嗯,我保证。”
在岑跃再三确定后,这才出门去。
公司打卡机显示岑跃迟到35分钟,霜唯抱着肩膀瞧这罕见的一幕。
“哟,瞧我看到了啥,最上进员工居然会晚半小时,绝对能上公司内网头条。”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泯灭人性的,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坏种,从始至终都以欺负弱小为乐。”
霜唯直接傻掉,她刚才的话是有揶揄的成份,但也不至于被他骂到这种十恶不赦的程度吧!
“怎个意思?”
岑跃这才把昨天小满的遭遇说个清楚,又忿忿不平地骂了句国粹。
“平时见到个虫子都要吓得哇哇叫,怕见家长躲进厕所里大哭,她那么胆小怎能经受得住那样的惊吓。”
霜唯属实不会安慰人,搜肠刮肚地找出个不痛不痒的词。“我理解你的心情。”
“你不理解,当时我要宰了那老变态的心都有。”
霜唯说,“你要不放心,就接送小满上下班几天。”
“这是当然,我要天天接送,让她与地铁3号线彻底绝缘。”
‘这不太可能。’她看岑跃如同盛怒中的猛兽,为了安全着想还是瘪在心里,别说了。
霜唯砸吧出点味儿来,问。“所以你掏肝掏肺掏心窝子,让我做什么?”
岑跃谄媚地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前辈。”
她来了个‘少来忽悠’不吃那套的神情。
岑跃恭敬地说出小要求,“明天是周日我要加班,请前辈去陪一下小满。”
迟到早退的岑跃回到家,见小满依旧躺在床上,好在粥吃了,烧也退了。
他静静地看着睡得不安稳的她,身体轻微的小抖动,是在梦里又回到那个吓人的地铁了吗?
心疼溢满眼眶,恍惚中与邮件求助的那个女孩相叠加。
正经历着,受折磨着...
分分秒秒都在惊恐中度过...
无望又无助的眼神...
他真的怕了。
第二天岑跃刚到办公室,就接到摄影阿亮的电话。
“岑哥,看到你桌上的杂志了吧,我拿去参赛的作品得了第三名。”
岑跃满脑子想着小满,整个人还是病怏怏的。他无精打采地翻看着,找到其中一页正是艾雨穿婚纱那张。
“恭喜你兄弟。”
相比于岑跃的兴趣不大,摄影阿亮神采飞扬。
“当时我拍的时候就特有感觉,毫不犹豫去摄影大赛报名,真没想到得了这么高的奖。”
“全公司各部门我都放了一本,这样的大好事必须传播开来。”
岑跃顺口出着主意,“李总最应该看到,离升职加薪又近一步。”
阿亮干笑两声,兄弟俩想到一块去了。“嘿嘿,那必须地,我最先送的就是李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