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抛在脑后,为连朋友都称不上的同事打抱不平。
被骂的马姨先是处于懵逼状态,然后是颓败地呆坐在椅子中,最后释然地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岑跃心里直发毛,寻思着到底哪句话捅了马成的笑穴。
马姨总算收住笑,连呼带喘地说。“二娘她..果然..没看..错人!”
“...”这下轮到岑跃懵逼了。
“当年公司重组,策划部一组被裁掉时,她就提出保留全员,且着重说你善于观察了解客户的需求,是位专业的设计师。”
“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没担当,所以...是二娘向李总打报告说明情况。”
马姨所说原委,于岑跃如当头一棒。
他记得,当时李总找他面谈,是否有意向去客服部做总监。他当时没犹豫,因为没有退路,口罩原因不能丢了工作。
那时急于保住饭碗是一方面原因,还有就是对自己的设计没信心,觉得被她挡住了光,前途渺茫。
多年后的今天他才知道,前辈为什么叫他舔狗岑,的确是自己背叛了她那份好意。
‘这娘们还有两副面孔!’岑跃笑的满足,是被认可的满足。
他怎么有种死而无憾的悲壮,草!
岑跃和马成去总公司,要求见杨总。
在等待秘书请示时,马成说。“我小时候在村里打架很猛的,年纪不是最大的,却是孩子王。”
“自从到了城里以后,知道我妈给杨总家当保姆,我很自卑,没了脾气。”
“这一挫就是十几二十年,也只有在织毛活里才最快乐,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当保姆凭本事挣钱养家,不丢人。”岑跃并非溜须拍马,而是真诚地说。
那份久违的诚意,让马成感动地猛眨眼睛赶走泪花。
秘书出来告之,“杨总已收下申诉材料,二位请回去等消息。”
岑跃问,“杨总还说什么了吗?”
“二位请回。”秘书很是有礼貌地摆出请的手势。
出了总公司,支愣起来的马成对岑跃说。“过两天我去杨家看我妈,去套话。”
当岑跃回到办公室,老迟敲门进来。
“岑总监,我在想如果发动公司里的员工,为二娘写请愿书,能为她复职助力吗?”
“帮助肯定是有,但凭她的人缘不好办到。”岑跃说着大实话,让他别抱太大希望,毕竟孙二娘的外号也不是随便叫的。
“这事就交给我们策划部去收集。”
老迟,平爷,大炮,各个部门去跑,不到三天功夫公司内网炸了,总公司的投诉邮箱紧随其后。
利用群众舆论将声势搞大,这招好使。岑跃欣喜的同时,尾随而来的是再次挫败的小确丧。
他的设计创意不如孙二娘,认了。怎么连人缘这块高地也被抢占,守不住了?
他自信地认为自己人缘是公司NO1,这是怎么个意思?
岑跃点开请愿书,几乎囊括公司的整个部门。
‘孙霜唯,为我们争取平等福利——后勤部。’
‘孙霜唯,帮我们讨要延时的加班费——保安部。’
‘孙霜唯,为我们申请冬装夏服——保洁部。’
‘孙霜唯,为我们哺乳妈妈不仅提供了私密场所,还给与我们最大的体面。’
“孙霜唯,为我们底层女职员发声,她就是光。”
岑跃不得不服气,在他巴结中高层时,而前辈在维护着最底层员工的尊严。
她是发自真心地维护,并非如他表面上的浅薄打个招呼,微笑示人。
她不苟言笑,不玩虚的。
重压之下,总公司通过审查做出批复,恢复孙霜唯的职位。
“真的!跃酱你真了不起!”
电话那头传来小满的兴高采烈,“晚上下班,我们一起去告诉大师姐这个好消息吧。”
“好,宝宝。”岑跃总算不辱使命,当时小满求他,心里真没谱生怕搞砸了。
霜唯公寓楼下的小广场,小满老远就向霜唯招手,几步跑过去扑上来。
“大师姐好想你!”
一边走过来的艾雨,手拿着两支冰淇淋,尴尬了。
岑跃还是靠着上次的路灯杆,霜唯斜倚在长椅边,闲聊着正事。
“前辈,明天来上班吧。”
“急什么,正式通知还没下来。”
“我怎么能不急,客户成天催命地打电话,是个人都受不了。”岑跃指着标配黑眼圈,只深不浅,跟国宝有得拼。
霜唯啧啧两声,“还想谢你一声,现在看来目的不咋纯。”
“谢就免了,只要把急件整完就成。”岑跃现在对那些虚头巴脑的,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