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哪头都得罪不起,夹在中间的他犯了难,好想钻桌子底啊!
看这架势,争执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他酝酿再三,鼓足勇气毫无力道,没任何威严地劝着。
“咱...有话好好说嘛,消消火,都是同事...”
“马姨,我辞职。”
孙霜唯扔出一个重磅炸/弹,炸的马成眼花缭乱。
他再无能也晓得,公司客户有一半是奔着二娘来的,她就是一块活招牌,谁走她也不能走。
“别呀,公司离不开你啊!”
人事张见惯了用辞职来说事儿的场面,早就听得免疫,不以为然地说。
“拿辞职威胁谁啊,这么大的公司人才辈出,少了个区区设计师照样,不出三天我就能招上五个来。”
呈口舌之快后被逼到走头无路,从来就不是她孙霜唯的行事作风。
“刚好我全员带走,到对面去换换环境。”
“倒是你,身为一个人事主管,整个部门集体离职,恐怕你全年的绩效都要扣个底掉。”
“那些你奉为神一样的高层会怎么骂你,我还真有兴趣听听看!”
她瞧笑话地瞅着,人事张由红润渐变到铁青的脸。
“你...”人事张慌了,想起上次总公司的人事总监来视察,就当众把她骂个狗血喷头。
堂堂广告公司一下子没了整个策划部,无疑于瘫痪状态,马成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种状况发生。
常被笑话的他已经不需要再添一条,在他的领导下广告公司的心脏——策划部团灭,最终成为同行的笑柄。
他劝说中带着央求,“二娘千万别,对面是我们死对头,你在咱公司这些年总是有感情在的哈。”
真特么讽刺!孙霜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开口。
“公司只讲利益最大化,榨干利用完老员工后一脚踢开,讲过半点感情吗?”
马成以商量的口吻,两边调和。“这样,这次实习生就不派给策划部,张主管你看呢?”
人事张完全没了嚣张的气焰,不甘心又怕上边怪罪下来,只好见台阶就下。
“既然副总都这样说了,我没什么异议。”
“好,那就这样定了。”
两边都安抚下来,办公室终归于平静,马成扶着胸口嘟囔一句。
“真是吓死人了!”
他喝光整杯豆浆压压惊,然后又从桌下拿出自己的镇魂法宝。
一团粉红的毛线球,连着一截儿还没织完的半成品,自豪与成就感瞬间炸裂到爆棚。
茸茸的毛线在小手指缠上一圈,左右织针上下翻飞,自在又快活。
策划部
(平爷,51岁,美术指导,梦想顺利退休。)
(老迟,36岁,产品前期调研,离异,单亲爸爸。)
(大炮,24岁,绘图员,单身狗,无差别地对女同事充满恋爱幻想。)
大炮看着电脑上显示的星期二,这周才过了一天,毫无生气地吐出三个字。“想辞职!”
后排坐的老迟扔过一个笔帽,笔杆指向对面。
平爷打上班起就一直盯着门口,连眼神都没错过,握着鼠标的手急促地敲击着,透漏着不安。
大炮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缩脖儿,轻抽自己这张破嘴。
孙霜唯回到自己地盘,他们不约而同地从工位上站起来。
平爷走过来,很是歉疚地说。“霜唯,又是因为我...”
孙霜唯最不想看到那带有皱纹充满歉意的神情,明明为公司效力十几年,本应德高望重般受人尊重,却要时刻担心每来新人被顶替,屡屡被纳入裁员名单。
她故作轻松的样子,“我是坐太久,活动一下嘴皮子当休闲。最近不会有实习生到我们这来。”
“平爷,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二娘出马必定血溅四方,铩羽归来。”大炮没大没小地搂着老哥们的肩膀,另类地安慰。
“人事张是出了名的难缠,我们还是小心一点。”老迟为人谨慎,以防万一。
孙霜唯表示赞同,“老迟说的对,我们把手里的活干好,不要让别人抓到把柄。”
“没毛病,二娘。”大炮立即响应。
“就属你毛病最多,先把你那蒜蓉面包给我戒了,办公室都快成大蒜罐子。”
孙霜唯直指他痛处,引来大家的笑声,化解了不公带来的忧虑。
办公桌前的她没有灵感,瞥向堆积的工作,心里的闷火又烧了起来。
以现在的工作量是需要新人的,但如果是以裁掉老员工为代价,那她宁愿保持现状,忙碌总比丢掉饭碗强太多。
口罩那三年经济全面停滞不前,特别是广告业惨不忍睹。
原本策划部有两个组,硬是裁掉一半,如果他当时能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