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现在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我真正生气。看到新闻后，我一直在等你解释。”
“我在等你问我。可惜没等到。”
他明明可以主动解释，为什么要等她问？且声明中不是说原准备私下告诉她吗？
“你可以直接和我说的。”桃理绿回。
“或许大概要怪我心血来潮，只是突然想看看，如果我不主动解释，你会怎么做。你准备怎么做？桃理绿，我想听实话。”
他这是在意自己看法的意思吗？桃理绿以光速把这一想法剁成碎末。
“一定要知道吗？”
“嗯。”
“零点之前，如果我没得到现在这个真相，我会终止约定，从此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一幅画认清一个人，我觉得很值。这是当时的想法，但我想错了。我小人之心，错怪你了。对不起。”
“你太诚实了。”季越白回。
“你说了想听实话。你费心费力帮我，我尊重你。你生气了？”
“没生气。我很感谢你说实话。那些夸你画的评论，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很多，谢谢你。这次是沾你的光了。”
“画是正常途径选上去的，没有任何暗箱操作，我粉丝的评论你可以认为有水分，但更多的路人声音，你不能无视。桃理绿，不要妄自菲薄。”
他的语气看起来很正式，桃理绿想要气氛轻松一些，回：“我没有。我只是觉得需要客套一下，哈哈。这次真地非常感谢你。我重新请你看电影吧。”
“为什么要说重新？”
她潜意识里觉得那部电影不太行，算不上正餐，顶多算是一桶没放调料的冷水泡面，打字太快，没多想，暴露了。还被季越白发觉一二。但桃理绿不想置喙别人的审美，不解释，只回复：“可以删掉，不妨碍。你要看吗？”
“这次你选电影，到时喊我就行。”
“好。”桃理绿回。
“奖金和证书，我需要当面和你说一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你留着吧。你只是拍了图片，还需要找人临摹，应该费了不少功夫。证书也能留个纪念。”
“你知道奖金有多少吗？”季越白问。
“不清楚。”桃理绿没参加过，也没看到过相关报道，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事。
“市里省里加上国家层面奖励的，一共有50万。这不是我留不留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桃理绿一时间不太敢置信，她以为最多有一万块钱，50万，着实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数目，可以在鹿台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了。她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暂时先放在你那儿，我想好了再和你说。”她需要和家里商量一下。
“你不怕我私吞？”
“你要是想，完全不必告诉我金额。季越白，画是你发烧那次拍的吧，你当时一直醒着？”桃理绿咬着拇指，虎牙狠狠砺着指腹，看着手机屏幕。
他会给一个怎样的回复？还有萱花河清明节的那回，她脑中突然破壳而出一只蠢蠢欲动的虫子，对过往记忆探头探脑。
“你下楼取外卖那时醒着，本来只是想看一眼那幅画，看到便有了替你参展的想法。之后见你没发现就睡着了。再之后是被你喊醒。”
他貌似一开始便了解美展。他还说被她喊醒。
“所以，我碰你时你已经醒了？”她摸他额头时他醒着。
“对。”
“你当时在装睡？”突然睁眼睛也是故意的了。还吓了她一跳。桃理绿觉得，季越白貌似有些恶趣味。
“对。害你撞到桌子，对不起。”
“为什么要那么做？”原因会是什么呢？
“我那时想了解你对我的真实态度，我希望不是厌恶。”
装睡能了解到这些吗？桃理绿想不太通，回复：“我不曾厌恶过你。你不必因为拒绝了我一直耿耿于怀。你当时也遭遇了一些事，没有心情管其他的，并非故意，我能理解。”
“不，桃理绿，你理解错了，我是故意的。”
桃理绿盘腿坐在沙发上，安静多时的客厅里突然响起她一声冷冷的低笑声：“呵～”
她掉落坑底，有人扔下一条绳子，她顺着绳子往上爬，还差着短短一步就能爬上去，那人却突然抽出一把利刃，将绳子割断。
太好笑了吧！
哈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她终于对季越白生出愤怒不满，甚至是憎恶之心，他突然如此这般诚实想做什么？说自己是故意的，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戏精附体吗？把她当玩具耍吗？想要看到她再次落到地上摔个七零八碎吗？他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一个人精神的快感吗？
胸腔里的火焰腾腾燃烧，季越白在她心里陡然转成杜羽同类，她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只想骂他一句，她没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