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越白高高大大的一只走到沙发前坐下,神情平静,不见喜怒。
桃理绿看着,莫名感到些压力,面上不显,她也尽量平静着神色看他:“我这里只有可乐和纯净水,你喝什么?”
“都不用,我不渴。你想和我商量什么?”
桃理绿没有坐下,依然站着,与季越白隔着一些距离,道:“我不会占用你的上课和学习时间,如果可以,你把自己的休闲时间告诉我几段。有问题吗?”
季越白看着桃理绿:“没。稍后我发给你。还有吗?”
“我只会用自己的事来使用你。”桃理绿说完感觉有些不对,忙加词,“麻烦你这个工具!”她由于慌张而显得有些急促的高声吓了自己一跳。
见季越白挑眉看她,似乎不明所以,来不及收拾整理内心尴尬,桃理绿道:“这是我给你的保证。另外,我希望这件事在结束之前你能保密,不要被第三个人知道。结束后随你。”
季越白点头:“可以。”
桃理绿道:“我就这些。你有什么要求吗?”
季越白道:“有。”他看着从他进门起,身体便透露出局促排斥信息的桃理绿,“你是怕我吗?”
这个问题出乎意料,桃理绿惊讶之中下意识回了“不是,没有”,等理智编织好文字,她又补充道:“我只是不太习惯。”单独和你共处一室。
这是个密闭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虽说季越白已经来过一次,但那次他发着高烧,脑子不怎么清明。情况还是不太一样。
在一个不大的空间内,现下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一瞬间,桃理绿觉得自己的心脏和大脑爬满了蚂蚁。她花费心力把它们拂去。
季越白眼睛温温地看着桃理绿,又道:“我还有个问题。你欠我两个承诺没有兑现,捏肩和看电影,你是想让我作废,还是兑现?”
在火车上,她枕了季越白的肩膀,脑子发昏说出了捏肩的提议,当时季越白应下了。但桃理绿以为他在开玩笑,化解乌龙,原来他是认真的吗?
她没有把自己以为的东西说出来,因为听起来像逃避责任。当然,她也不会利用约定之便,让季越白自动放弃。这么做,在她的认知中,不合规矩,也不公平。这完全是分开的两件事。她不会混为一谈。
“电影,我本想着周末请你去看。你有什么想看的?”
“目前没有。等有了我再和你说。另一件呢?”
桃理绿睁大眼睛季越白,面带询问:“我不作废,这个看你。现在就可以捏。你要我捏多长时间?”
季越白道:“我现在肩膀不酸,改天吧。”
桃理绿心下松一口气,绷着的手部也放松下来,道:“好。其他的还有吗?你讨厌的和不想做的,都可以提。我不会强迫你。”
“没有。你定就行。”季越白起身,“时间一会儿发给你。”
他走出沙发的范围,从桃理绿身边经过,垂眸略扫一眼她面具一样的笑:“我先回去,不打扰你了。”
桃理绿目送季越白离开后,收起笑,窝到单人沙发里坐着玩手机,没多久收到了他的消息。
他一共发来七个时间段,周一到周日每天都有,最短的是周一中午半个小时,最长的是周六,全天二十四小时。
“这些时间,你都可以支配。”他最后发来。
时间的背后是人,支配时间便意味着支配人。
支配。
桃理绿在心里咀嚼这两个字,感觉自己被赋予了巨大的权力,不是她的错觉,他貌似真地很信任她的人品。这是一个本身便具备无限危险和风险的词汇。他交给了她。
她不会支配他。准确地说,她还没完全想好要怎么使用他这个“工具”。
亦或者,桃理绿突然脑洞大开,这是不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松懈她的精神,好等她真的下出出格的“工具人”命令,便曝光,受害者做了加害者,以彻底消除这件事对他的舆论影响?
这可真是小人之心。桃理绿在心里骂自己。季越白应该不是这种人。
先把他当做送奶工或者送报工之类的吧。
周六上午,桃理绿有逻辑学的校选修课,上课之前,她给季越白发了消息:“今天无事。”
她知道等待的滋味,当她需要等某种事物时,在等到之前她会一直无法安心做其他事情。她自己如此,便想当然地以为别人也如此。季越白也在别人之列。
逻辑学的课程安排在逸夫楼可容纳三百人的阶梯大教室上,选课的只有三十几个学生,坐的很散。
听了一节课,又忍耐着听了一节,桃理绿知道自己的课选错了。她对课程内容远没有对课程名字的兴趣大,看着板书还有老师吐露出的话语,她的思绪不受她控制地往九霄云外跑,她努力了一会儿,最终放弃,有些东西强求不来。
抑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