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集体霸凌行为,学校老师从未收到过这方面的学生求救,若是真的,学校不会坐视不管。
通告很正式,还盖了公章,一锤定音。
桃理绿躺在床上看着,心中没有任何波动,眼中也没什么明显情绪。
彻底否定了她的经历。就好像她见不得光一样。还给她扣了个精神有问题的帽子。
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桃理绿终于机械地牵牵唇角,无声冷笑。
微信一连来了好几条消息。寝室里的人也都还没睡。没人先说话。
桃理绿先看温如华的。
“桃子,要不要回来?我和你爸去接你。”
“妈,”想着桃盛景应该也在看手机,桃理绿又加上“爸”字,“这种事情三年前也发生过,我还承受的住。没什么问题。别担心我。”
“他们蛇鼠一窝,处事也恶心。你爸和尚脾气都想告了!”
“通告里说我休学手续齐全也是实话,告不来的。人当然会维护自身利益为先。牵扯到的人一定会严防死守,不让我的经历成为事实。我根本就没抱期待。所以,就还好。”
“要不,咱们找媒体曝光?”
“妈,你忘了吗?当时是二选一,要么背着霸凌同学的名义被开除,要么以跟不上学习进度抑郁的名义休学。如果我否定这个,就要接受那个。我不觉得有什么人会站在我这边。爸,妈,你们也别愁,这些已经影响不到我,我会在学校好好学习的。”桃理绿试图安慰。
“我和你爸主要是怕这事影响你在学校的生活,你同学知道吗?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都过去三年了,怎么上个大学又给扯出来了?你那个在嘉大的高中同学真是看不得人好,纯纯一根搅屎棍。”
桃理绿挑眉:“妈,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那什么一样。”
“是妈没注意。我说错了。你那多嘴的同学是屎,自己不干净,还要糊人一身,臭人!”
桃理绿看着文字,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心里也有了些畅快之意,但它依然沾染着麻木,不怎么通彻。
“妈,爸,我哥也在问我,你们早点休息。有事我会说的。”
见那边回好,桃理绿又点开桃伏的消息。
“想骂吗?我陪你一起。明天不上班,你可以骂个通宵。”
“我该怎么骂?你教教我。”
“骂他们是煞笔,蠢货,怎么能让你痛快怎么骂。反反复复地骂,把你心里那些不平,郁气,愤怒,都骂出来。别用来攻击自己。我遇到煞笔会当面骂,你没那个胆子,搁心里骂也行,骂了会舒服一些。仇先记着。试试。”
桃理绿咧着嘴,露出白牙:“哥,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他们能听到吗?”
“听不到。”
“所以你骂了又有什么关系?影响不到他们,也能让你心里痛快一些。我先开头,像这样,季越白小白脸。”
桃理绿想桃伏大概在心里狠狠给季越白记上了一笔,老惦记着他。
她回:“杜羽是猪。”
“别侮辱猪,猪聪明又爱干净。她算是阴沟里的老鼠。”
“好吧。杜羽是阴沟里的老鼠。”
杜羽,杜羽的高官父亲,趋炎附势没有担当的校领导。桃理绿和桃伏一起,用时二十七分钟,将三者骂了个遍,平均每个占时九分钟。
“哥,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谢谢你。”桃理绿真的感觉心中畅快不少。
“谁攻击到了你,你就反过去攻击谁,哪怕是在想象中揍他们一顿都好,而不是顺着他们的力道攻击自己,明白吗?”
“我知道了。”
手机上方显示王博雅发来消息,桃理绿看一眼,又打字道:“哥,我朋友联系我了。先不和你聊。早点儿睡。”
桃伏回了个“嗯”。
王博雅的消息,只有简单几个字:“桃子,睡了吗?”
这大概只是一个试探。桃理绿看看时间,十一点三十六分,王博雅应该是估摸着她与家人联系的差不多,才发来消息问询。
“还没睡呢。我哥刚刚陪我骂了一通人,我现在心情还不错。”
“那就好。很晚了。明天再聊。早点休息。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和我说。”
“嗯。晚安。”
“晚安。”
桃理绿毫无睡意,看了一晚上微博,再次见证了评论风向的转变。杜羽父亲,学校,包括季越白都被摘了出去,独留下她,面对各种各样的攻击,一如在醴泉时第一次被堵进厕所那样。
被害妄想症。丑人多作怪。精神病。脸皮厚。烂人。痴心妄想。这些是还算文明一些的说辞。剩下的,比旱厕还臭,瞄一眼,便仿佛看到了满目蝇蛆。
桃理绿实在不能想象,也不能理解,他们怎么能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