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面就是余宁了。”
“原地待命,一队人随我乔装进城,剩下的人看信号行事。”
听声音主人很年轻,有一种故作严肃的天真稚嫩。
“哈哈哈,好了小将军,将军都告诉我们了,听说林少卿和穆大人也在城里,到时候我们和他们里应外合,把那群人贩子一网打尽。”
小将军涨红了脸皮。“闭嘴,都闭嘴啊,我才是将军。”
笑声更欢快了。
一行人扮作富家公子顺顺利利的进了城,小将军也不着急,先找了客栈住下,客栈就在府衙对面,只要一开窗就能看见。
“这位林大人真谨慎,哪怕夜里也不熄灯,吃的饭菜都是让身边的人做的,但是,这也说明余宁情况不容乐观,他们已经开始对朝廷命官下手了。”
“我让城外驻扎的弟兄们都进来。”
“不可,会伤到百姓,最好能和林大人联手,先控制住张家的私兵。”
“出来了,小将军,有人出来了。”
赵骐望去,他目力极好,只见一个窈窕人影,穿了身白色的裙子,身姿袅娜,但是从走路之间便可看出此人身手不弱。
“那就是林大人了吧。”
“是她,周围衙役不多,应该也打的是让他们被涨价的人暗害的心思,入夜我去府衙一趟,你们在此等我。”
赵骐年龄小,但是身手不差,更何况只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衙役,是以几人并不担心,甚至还兴致勃勃的说该从哪里进去。
天刚擦黑,赵骐就换了夜行衣,他自持武功高强,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而且,他隐约觉得今夜有什么大事发生,迟则生变。
哪怕入夜林馥也点着灯火,夜里和穆子言交替休息,今夜前半夜是穆子言守夜,但林馥还未入睡,她听见房檐有响动,一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字,一手握上了腰间的软剑。
“林大人。”
她右手抽出软剑指向来人,同时把穆子言护在身后。
“在下赵骐,奉家父之命前来。”
赵骐摘下了面巾,他脸上犹带稚气,眉目舒朗,看着倒像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赵小将军,郡主,我在京里曾与小将军有一面之缘,这位确是赵骐将军。”
林馥这才收了软剑,赵骐走上前来,白日里离得远,只觉得她身形纤细,姿态风流,夜里见她,赵骐怀疑自己是在梦中,要不然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绝色。
靡颜腻理,但是气度斐然,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多情又散漫,好似什么都没看,但是又好像眼里只有一个你。
红潮侵袭了赵骐的脸颊,他低下头向二人致歉,“我们进不来府衙,没有办法,才做梁上君子,还望二位海涵。”
“小将军不必拘束,府衙之内多是余宁本地人,张家树大根深,我和郡主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向将军求救。”
林馥没有说话,赵将军是开国功臣之后,战绩斐然,其与贵妃娘娘联络有亲,三公主见了还要叫一声‘舅舅’。
“我有什么不妥么?小将军这样看我?”
“不不不,郡主好得很,是我唐突了。”
“不知将军带了多少人手,现在在何处,又有多少人随将军进城来了?”
赵骐神色一怔,“我带了三百兵马驻扎城外,今日有是三人随我进城,都是军中好手,我看府衙看守不严,纪律散漫,想是控制府衙并不难,只是......”
“只是怕余宁□□,余宁百姓只知张家而不知法律,我收押张家的人已经引起百姓不满,到时候有心之人一煽动,百姓怕是对我恨之入骨。”
“郡主聪慧,我就不多言了,余宁当地百姓受张家欺压久矣,但是,张家在灾荒之年开放粮仓,却又逼得良民卖儿卖女,但是,所有人提起张家都说张老爷是大善人。”
“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造反,张家把他们逼到绝路,却又给他们一线希望,让他们觉得张家是大善人、大好人,张家像驯养牛羊一样驯养这些人,他们已经没了自己的想法。”
穆子言熄了蜡烛,府衙外传来了杀喊声,一个衙役也没来通报。
“我那些兄弟一定听到了府衙的动静,我们有军中的传信烟花,二位暂且避一避,刀剑无眼,伤了二位就不好了。”
“不必,我二人也曾习武,虽不能和将军比肩,自保也是绰绰有余的。”穆子言和林馥喜穿宽袖衣裳,今日特地换了窄袖锦袍,林馥不必说,能在胡羯骑兵马下守住辽州城,又能一人从北狄回来,武功自然不弱。穆子言修君子六艺,身手虽不如林馥和赵骐,但是比这些衙役好了太多。
林馥抽出软剑,冷厉的寒光映着妍丽的眉眼,让人不寒而栗。
赵骐踢开房门,外面乌泱泱站了一群人,他带来的人正与之对峙,但没人敢先走一步。看到这情况,林馥心下一寒,论武功,他们比不过上过战场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