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明的双眼,芸姬不自觉地收起了那刻意亲近的笑容,她歪了歪头,表情变得冷漠且嘲讽:“有句话我没说错,你确实和情报中不太一样。这样的你,又怎被元朝阳那种拙劣的手段骗进王府。”
看着这样的芸姬,颜清瞬间觉得对味儿了,她无奈地托着下巴道:“人总有失手的时候。不过我倒是好奇一件事,芸姐姐你与其指望我得宠,为何不自己上?以你的容貌和手段,对付元朝阳应该不难才是。”
芸姬白了颜清一眼,也学着她用手托着下巴闷闷道:“那是你不了解元朝阳。他性子偏激,爱欲其生,恨欲其死。宠爱一个人时,自然是千好万好,但对旁人却是半分怜悯也无。一次,我随口一句热,他便大发雷霆,称下人不曾尽力侍奉。而后……竟将我当时院中之人尽数杖毙,更逼着我同观。虽然后来主人告诉我,是因他在朝堂上受挫,故而发泄,但我始终忘不了贴身伺候的丫头死不瞑目的样子,现在偶尔还会噩梦惊醒。好在元朝阳也对我总是战战兢兢的样子厌了,我才松了口气。”
颜清默然,古代平民都命贱,何况府中下人。若是她遇到这种情况,她能做到袖手旁观吗?恐怕不行。这么说起来,这宠还真是要不起,一不留神就把命给搭进去了。
“这么说,要是背叛元朝阳,岂不是要被追杀至死?”颜清的确不够了解元朝阳,听芸姬这般说,她更想早些和元朝阳划清界限,更别说去争什么宠了:“况且你主人好说也是一个皇子吧,至于要靠着女人才能扳倒对手吗?”
芸姬似乎是震惊于颜清的胆子大得可怕,下意识地捂住颜清的嘴,眼神惊恐地往院外瞟了一眼,半天才找回声音道:“你莫要乱说。主人只是运筹帷幄,防范于未然。”
似乎是怕颜清又有惊人之语,芸姬干脆没有放下手,就着捂嘴的别扭姿势快速道:“颜姑娘,你想靠自己从元朝阳那里拿到户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拿到,你也不可能逃离得了京都。我主人的确可以帮你脱身,但至少得有他出手的价值。于你而言,只有成功迷住元朝阳才有和我主人谈判的价值。”
颜清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芸姬把手放开。芸姬谨慎地将手缓缓挪开,脸上却一副随时准备捂嘴的模样。
但颜清的举动却总是出人意料,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形状怪异的小物件,四四方方的白色小包,有些像棉布,但又比棉布厚实一些。
颜清示意芸姬拿去看,芸姬接过仔细端详,外层的料子很是奇特,似布非布——她从未见过如此光滑的布,看不见半点纹路。但若不是布,又怎会如此柔软?
“这是何物?”芸姬观察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小东西是什么,其上虽然有个拼接,但芸姬不敢随意拆开。她甚至以为颜清想让自己看的是外层的“布”。
“芸姐姐,如今女子月事时用的是何物?”颜清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就着芸姬的手打开包装,拿出里面薄如蝉翼的卫生巾,再次递给她道:“你可对比看看。此物名为卫生巾,取其方便卫生之意。不仅不易漏出,用完可直接丢弃。你且将卫生巾放在桌上。”
颜清端起未喝完的茶水,往桌上平铺的卫生巾上倒去,再指引着芸姬去摸表面以及背后。
不必颜清多说,芸姬看着茶水甫一接触那卫生巾,立时被吸走,表面竟无一丝残留。而后背更不必多说,光滑的布料稳稳地接着茶水,没有一丝泄出!
芸姬原本疑惑的表情霎时变得惊异起来。同是女子,她自然知道月事带有多麻烦。清洗不易不说,还需时常更换,稍有不慎便沾上衣物。因此,多数女子在这几日都选择呆在屋内,不轻易走动。然而盛夏之时本就炎热,自古便有女子葵水日不可受凉,于是连冰都用不得,生生捂着,苦不堪言。
此物一旦问世,定然立时风靡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