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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秉安:……

他住的是罩房,这种屋子一般是官员府邸里留给侍卫住的,且桌上正放了两套侍卫服。

她身边也有侍候的丫鬟,还请得起大夫,怎会亲自干伺候人的活?

谢秉安凤眸微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正在拧巾帕的蔚姝,许是拧的有些费力,女人白皙的脸蛋染了些绯红,鬓角也沁了些薄薄的汗。

她低着头,白玉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在脆弱的脖颈处摇摇晃晃。

蔚姝走到床板前,伸手将巾帕递给谢秉安,嗓音细语软绵:“你身上有伤,不宜碰水,先用帕子将就的擦一擦。”

他手上和脸上的血在幽暗的烛光下瞧着有些渗人。

蔚姝本该是怕的,但得知他是从鬼市里逃出来的,便觉得没有那么怕了,反倒有些可怜他的遭遇。

谢秉安接过濡湿的巾帕擦拭脸上的血迹,随口问道:“这是哪里?”

蔚姝以为他在担心鬼市的人找到他,安抚道:“这里是户部尚书的府邸,就在皇城脚下,隔壁街是大理寺,穿过两条街往西走又是诏狱,诏狱是宫里头那位权势滔天的掌印的地界,鬼市的人不敢过来。”

想到谢狗,蔚姝心中就升起滔天的怨气。

若不是谢狗,杨家就不会出事,外祖父和舅舅也不会死,娘也不会死。

蔚姝又道:“我听说掌印又凶又坏,是个睚眦必报的老太监,你安心住在这,鬼市的人不敢在他的地盘上闹事。”

谢秉安:……

他凉凉抬眼,扫了眼还在自顾自说的女人。

蔚姝察觉到他的情绪比之前还要冷,以为他又被她口中的谢狗吓到了,又转了话题:“我去换盆水。”

蔚姝换了两盆水才让温九擦干净手掌和脸上的血迹。

她看着温九的脸,错愕的怔了一下。

男人五官容貌昳丽清隽,鼻梁高挺,眉峰冷厉,眼皮低垂着,狭长的眼睫挡住了眸底流动的情绪,上挑的眼尾裹挟着几分凉薄的散漫。

蔚姝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盯着一面之缘的男人看了许久,当即羞愧的红了脸,端着水盆走出罩房。

谢秉安看向窗牖外离去的背影,漆黑的眸讳莫如深。

户部尚书。

那便是蔚昌禾的女儿。

若他没猜错,她应是正妻杨秀怡之女,杨岳武的外孙女。

三年前杨家全族落罪被诛,杨秀怡因嫁于蔚昌禾逃过一劫,自杨家消失后,长安城内很快就传出了蔚昌禾宠妾灭妻的丑事,他即使身处宫里也有所耳闻。

.

翌日一早。

云芝拿着夫人生前没吃完的药去宋大夫那换药,董婆婆一早起来就去膳房端早膳。

府里最好的膳食都端到了碧霞苑和香珊苑,范姨娘母女每日的吃穿用度过得比其他府里的正妻都滋润。

自从三年前范姨娘掌家后,绯月阁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一日三餐简单到没有什么荤菜,甚至连上等丫鬟的伙食都比不上。

现在后院又藏了个病患,多一张嘴吃饭,三份早膳定是不够的,可董婆婆也不敢多要,怕令人起疑,若是被旁人知道小姐在罩房私藏外男,是要毁声誉,受家法的。

天气闷热,屋里也有些待不住。

董婆婆将端来的早膳放在花藤架下的石桌上,见蔚姝将她自己的那一份放在木盘里,准备端到罩房去,董婆婆快速两步拦在她身前,皱眉劝阻道:“小姐,你这是要端给那个男人吗?”

蔚姝笑道:“天气炎热,我也没有胃口,就先让温九吃着,他受了很重的伤,需得好好养着。”

见她如此,董婆婆叹了一声:“老奴待会去小灶给小姐单独做点早膳和点心。”

范姨娘掌家后,每个月给绯月阁分的月例都不够夫人的药钱,这三年夫人的药都是用当初从杨家带过来的嫁妆买的,嫁妆再丰厚,也架不住日日的药钱和给夫人滋补的吃食费用。

现在夫人没了,小灶里还存了些吃食,加上每个月分下来的月例,也足够温九的膳食了,顶多再分两个月的月例小姐就要进宫了,到时别说温九的去处了,就是她和云芝的去处都是个问题。

董婆婆越想越难受,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接过蔚姝手中的木盘:“小姐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怎能往外男的屋里跑,还是老奴去吧。”

蔚姝点了点头:“辛苦婆婆了。”

.

这两日有董婆婆照看着温九,蔚姝就没去过罩房,一直待在屋里,想法子给温九凑买药的钱。

娘的药给温九换了六天的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也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

蔚姝依旧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裙,看着桌上摆着孤零零的灵牌,眼里又泛起水雾。

她曾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有恩爱的爹娘,有疼她的外祖父和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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