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看起来像是要落雨。
樊笙出门前特地带了把雨伞，戴好头盔骑着小电驴直接冲出小区。
距离上一次骑上爱车已经是半年前，她骑得很快，享受呼啸而过的风刮过耳畔。
刚出小区，祁舜正好也到了，他抬手和樊笙打招呼：“早。”
她似乎很喜欢黑色，小电动的车身也是黑色，今天不再是丸子头，扎个双马尾，戴着头盔和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装。
老实说，如果祁舜没有看见她的校服，就他那个眼神，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是樊笙。
时间尚早，两人一前一后骑着车往二中校门口去，到地点的时候能看见不少二中的学生从店里出来，看见他俩的校服还会多瞟两眼。
樊笙把头盔放进车篓里，找了个空位将车停放好，看向被老树遮住的招牌，又看了眼四周的景致，不由得问：“我听齐笑笑说，这家店有一窝小猫，喜欢围在树底下。”
祁舜知道，还喂过它们，也朝树下看过去，只有一把乘凉椅，一只猫也没看见：“估计是群夜猫子，找地方补觉去了。”
店里的老板娘注意到他俩，高声喊：“你们要吃点什么？”
樊笙只知道这家云吞店味道好，第一次来拿不定主意，下意识往祁舜身后躲了一下。
老板娘笑着看她：“姑娘，我见你面生，第一次来吧，我家的云吞，吃过的都说一绝。这小伙子我眼熟，常来我家吃云吞，让他给你推荐推荐。”
樊笙拿不定主意，用手指戳了戳他胳膊，还站在他身后：“你吃什么？我和你吃一样的。”
“好，那你找个位置先坐。”
樊笙看了眼进进出出的学生，生怕没有位置可坐，祁舜话音刚落，她就已经背着书包进了店。
“阿姨，两碗云吞面。”
祁舜侧头，指了指招牌上的“全家福”三个字，问她：“吃这个吗，云吞口味像开盲盒。”
樊笙没有异议，掏出手机给祁舜转账。
点完单，祁舜到她正对面坐下，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点进微信，看见樊笙发了条转账过来——
请收款。
他没点进去，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同桌。”
“啊？”
这是樊笙第一次听他这样喊自己，平时都是喊名字。
“我们是不是还得画个‘三八线’？”
还得。
这口气听起来怎么有点阴阳怪气，看样子是看见她转账了。
樊笙摸了摸身前的马尾，眼神飘向一边：“怎么说？”
她小学的时候就和同桌干过这事儿，当时不是单人课桌，为了不让自己的领地被占有，就画了个很公平的“三八线”，谁都不可以越线。
祁舜知道她明知故问，拿起手机点开来自她的转账，直接退还：“你猜。”
他起身去消毒柜拿餐具。
樊笙不猜，听见微信提示音不用猜也知道是他把钱退回来了，她没看手机，从他手里接过筷子和勺子：“感谢你，小祁老师。”
“不客气，小樊同学。”
两碗云吞面端上桌。
樊笙每天早上睡醒其实都没什么胃口，但现在，她突然有点想流口水，味道真的很香，令她食指大动。
她喝了口汤，然后尝了口面。
等到她吃到了云吞，祁舜问：“感觉味道怎么样？”
“好吃。”
祁舜没再问了，他吃饭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平时在学校吃饭就很安静，除非他们的话题带到自己才会应声，樊笙亦然。
钱立明虽然规定六点钟要准时进班，但了解他的学生都知道，通常他不会严抓这一块，尤其是月考完后的这几天，都会放水。
樊笙和祁舜进班迟了几分钟，班里已经陆续开始进行早读，两人交完手机回班后，江奕一很大声地咳嗽一声，招手让樊笙过去：“礼礼！”
他拿着书假装在读：“贺听妤人呢，还没来。”
樊笙也不清楚：“估计是起迟了。”
她突然想起来江奕一是不是忘了件事：“你的倒立洗头视频呢，我们可都等着呢。”
“慢走不送。”江奕一直接做了个“请”的动作，选择失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呵。”
·
一整个上午贺听妤都没来上课，换座位也被钱立明推到了下周一。
有好些人来问樊笙怎么回事，樊笙表示她也不知道，毕竟前一天他们四个才见过，晚上还在群里等待江奕一的倒立洗头视频。
“她会不会是因为我没有倒立洗头，生气了，所以不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江奕一一脸坦荡，丝毫不觉自己的立flag是口嗨有何不妥。
接话的是祁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