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斯远摆起宗主的威严,声音低沉的说:“子安,我们现在在讨论魔修后续清缴的事,其他的事等之后再说。”
宫子安冷笑:“逃跑的只有那个严元化吧,当初你们的恩怨没了解,现在宁斯远,你看你们不都招到报应了。”
宁斯远脸色难看,压着愤怒,冷静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责怪我了?你是不是一直怨恨我,难道我没有因为阿樱的死而愧疚吗?”
“你的愧疚就是将宁盈当做是我阿姊来养?”
“宫子安!你现在是来兴师问罪吗?”
“不,我只是想要问问你,纪封阅当初是不是真的见死不救!!”
宫子安阴沉着脸,那张俊美的脸此刻有些扭曲,看起来狰狞不少。他竭力克制自己没有立马攻击向纪封阅,但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冷静。宫子安从来没怀疑过,他觉得自己的阿姊命苦,斯人已逝,他也刻意不去想这些,但如今却被硬生生揭露出来,宫子安怎么能够容忍下来。
纪封阅不以为意的勾了下嘴角,散漫的说:“就算是,怎么,你现在要为你死去的阿姊报仇?你杀得死我吗?”
宫子安气到发抖,纪封阅这个回答不正是说明他当初真的可以救宫樱,可他却选择什么也没做!他对宫樱的残忍就好像赤裸裸的告诉宫子安,他们之间的情谊还不足以让纪封阅将那个丹药贡献出来,
“够了!这件事难道我不痛心吗?难道我们现在追究有用吗?”
宁斯远暴怒,那声音传的谢若叶在外面很远处就听到了。
其他弟子更是吓得动也不敢动,瑟瑟发抖的生怕会被波及到。
他们从来没见过宁斯远发这么大脾气,因而他们自然也是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只不过他们什么也不敢说,即使宗门里已经传出了各种流言蜚语。
无论是纪封阅和裴问蕊、严元化的过去,还是谢若叶研制出丹药却被抢占了成果,宗门里的弟子们议论纷纷,可以说是人心浮动。尤其是那魔修头子还没被抓到,要知道严元化可是化神期的,哪怕他受重伤,那也是能够轻易对付他们。何况,严元化躲进怀山宗不知道多久,那阵法是不是失效了,他们也不敢确定。
哪怕有弟子们说宫师叔已经彻底检查了一遍护山阵法,并且还加强了警戒,但他们心里头还是惴惴不安。
可以说这两天宗门都处于一种人心惶惶的气氛当中,更有甚者怕被魔修报复,已经借机离开了怀山宗。这些问题一直都在,只不过宁斯远之前没精力管,再加上关修衍这个大师兄死了,他们的管理可以说是有些乱七八糟。
宁斯远这时候也深切意识到,一个好的人才是能够将宗门管理的井井有序。
尽管关修衍包藏祸心,但是不得不说他在对待宗门事务时处理的很好。
如今却没有一个弟子可以顶上,尤其是纪封阅和宫子安这时候还要起内讧,宁斯远当真是头大如牛。
苏小小跟在谢若叶身边,她自然也听到,身体都颤抖了下,“谢师姐,我们要进去吗?宗主听起来好像很生气。”
宁斯远不生气才怪。
只不过他还不够坚决,这件事只要将纪封阅给解决了,那其他的不都迎刃而解。
然而,可惜的是,宁斯远因为各种原因都在犹豫,还有的就是纪封阅是炼器堂的堂主,那些炼器堂的修士们都比较听纪封阅的话,想要彻底拿回炼器堂,也不是一时可以解决的事。
宁斯远顾虑重重,他无法快刀斩乱麻,但实际上这样反而会让纪封阅更加的胸有成竹,他有很大的底气。谢若叶估计,他们这种情况会一直僵持,直到某一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
“没事,他不会对我们发火的。”谢若叶坦然自若的走进议事大厅。
宁斯远看到谢若叶,怒气很快消散,变成了微妙和不自然。
“弟子谢若叶见过宗主、师叔各位。”
“弟子苏小小见过宗主、师父、师叔们。”
苏小小跟在谢若叶身后,小心翼翼的说。
纪封阅轻蔑的看着谢若叶,冷冷一笑:“怎么,现在你都不叫你师父了吗?”
谢若叶温和的笑:“一日为师,弟子自然是还将您当做师父,只不过我却不知道师父是还认我这个徒弟吗?”
“我可不敢当,不是有很多人想要当你的师父吗?那女剑宗宗主不就很看好你。”
“师父,良禽择木而栖,人往高处走,这向来是人的本能。不过弟子还谨记着你收我人门的恩情,哪怕你从来没有管过我,我有任何问题也都是请教其他师叔,但这也不妨碍我将你当做是师父。”
当然,这是个不称职的师父。其他人心里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