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每年都插秧,每一支秧苗插下去都要弯腰,又晒,一天下来,累得我哟腰酸背痛。”
“我听说现在不是可以请人帮忙插秧?”
“是的,但是我妈非要坚持我们自己插秧,我出钱都不行。。。”她苦恼的说道。
“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擦洗自行车?”她问道。
沉默了片刻。
“陈婧来了。”我说道,言语中充满了欣喜。
“她考上了我们系。”我说道。
“我明天骑自行车去接她,我在前面骑,她坐后面。。。”我继续说着,话语中洋溢着满满的喜悦之情。
我沉浸在内心的喜悦中,半天没有声响,楼道里,只剩我们缓慢的步履声。
过了好半天,她才说道:“那真是一件好事呢。”
黑暗中,一切都显得很模糊,我说道:“是的呢。”
离楼栋不远处的楼房背巷处,贴满各种小广告贴纸的水泥电线杆上,安装的大瓦数黑色映照射灯,照亮了一大片区域,这种大射灯既防水又省电还是LED灯管,很是耐用,照的区域又大还亮,确实解决了老社区夜间的照明问题。唯一的缺点,我能想到的,就是千万不能与之对视,要不视线会陷入短暂的晕“光”,不过还好的是,这射灯装的区域够高,又是斜着照射,所以最大限度的规避了缺点。总的来说倒是不错的创举。
我选的地方在一处花坛边上,从高处投射下的白光正好照在这里,说是花坛,不过是水泥垒起来的约一尺多高的长长方方的台框子,里面栽种了些植物,并不是花花草草,而是种了三棵差不多大小的桧树,长得倒也齐整。应该没有叫做“树”坛的东西吧,所以这大概还属于花坛的范畴;在这初冬的季节里,桧树本该是郁郁葱葱的一大片枝叶间,虽然有些许枯黄,但大部分依旧是深绿色的。而冬天的绿色入目,总能让人心情舒畅。
在把水桶和自行车都弄到这里后,我望着在寒风中站着缩紧肩膀的小悠,笑着说道:“这儿挺亮,我一个人可以搞定,你先回去,风挺大的。”
她摇摇头。片刻后,说道:“我陪你聊聊天呗。”
“真的用不着,这么冷的天。。。”
“我奶奶说,人不能总是在过于温暖的环境里,冬天要冻一冻的。”
“你昨天还发烧来的。”
“可今天我已经好了。”
。。。
我实在拗不过她,只好任她在旁站着。
将浸满水的抹布,折两折,叠成一个小小的方形,我先将后座擦拭了两遍,然后准备从龙头擦到前座。
车太旧了,加上停放的时间也久,灰尘、泥土、污渍、蜘蛛网如同镌刻在车身上,简直快要成了自行车的一部分,要很用力的一点点抠扒下来。
“陈婧来得挺突然呀,你不觉得吗?”小悠突然说道。
“是挺突然的。”我说道。
“不过我觉得挺好的。”我一边用大拇指抵住抹布,用力摩挲着宛若刻在自行车龙头上的一处黑色污垢,一边说道。
“我时常觉得,这是上苍重新给了我一次弥补我过失的机会,我很感恩,也很满足。”我缓缓说道。
“过失?”
“我一度认为,我跟她不再有机会了,天隔一方。。。而且。。。”
“而且什么?”
面对她的追问,忽然而至的短暂沉默,毫无征兆,就这样突然横亘在我和小悠之间。
毕竟在面对自己的心,特别是关于内心中自卑的部分,而这自卑竟关乎自己曾经主动放弃的爱情,即使是世上最难以启齿的事情,我想也莫过于此。
但此刻,我终是说道:“而且她那么漂亮。。。我这样的人,一点也配不上她。”
我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计,而过去某个时刻曾有过的,深刻的,关于那段爱恋的强烈不安,从身体中某个隐匿的沉睡的淡淡的印痕中,再次苏醒过来。
“看来你完全不是个自信的人呢。”她说道。
我并没有否认。
“我曾经因为自卑,没有勇气去面对我和她之间的分隔两地,也不敢想,会不会有,富有而多情的人让她心动,即使在她最失落的瞬间,我亦给不了她轻轻的拥抱。。。”我蹲在地上,边擦拭着自行车边说道。
“理智曾告诉我,主动放弃,对我和她都是更好的。”我说道。
“即使是那么痛苦。。。”我的脸无力面对任何人,深深的看向地面。
过去的某一个夜晚,彻夜的痛哭,剧烈颤抖的心,我以为我已经忘却,此刻,却那么清晰,清清楚楚的,那曾存在过的悲哀情绪,就那样,在一瞬间占满了我整个心。
“何其有幸的是,她没有放弃。。。”我继续说道。
“这让我们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我想我这一生,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再也不会。。。”我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