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挥了挥,示意他赶路。
陈永顺在转角处,跪下给远处的父亲磕头,起身擦干眼泪往前跑,跑到好友身边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跟他们说说笑笑。
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人来这世上一遭,究竟是为了什么。
军队启程了。
大军如期到边疆,将士们每日严守,但宣军迟迟不攻。
一个月过去了。
天越来越冷了,陈永顺每一天都想着家里的老父亲。
一天傍晚,他跑到城墙上,看家的方向思念父亲,忽然看见城墙下一个男子自称是宣国的使者,前来求和。
陈永顺听到两国不用打战,开心极了。
太好了,大家都可以回家了,他可以回去照顾父亲了。
但他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宣国的使者被孟国的守将一刀杀了,守将看着倒下的使者,对在场的其余将士命令道:“烧了,别让人看见。”
陈永顺惊讶地捂住嘴巴,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回去军营路上,他汗毛竖立,从小他就一身蛮力,打打杀杀他在行,但不爱看书,很多字都不懂,文人说的道理他更不懂,他不懂兵法,不懂国与国的大事,只知道保卫家园为国捐躯,就是对的。
陈永顺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孟军要杀宣国的使者?为何孟军一定要打这场战?
回到军营后,他被吩咐给西营运送粮食,正好他的好友鲁辉在西营,可以去看看他。
陈永顺与同营将士推着粮食走到西营营门时,烈日当空,他热得抬头擦汗,忽然看见树林里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
黑袍很大,遮住了那人的脸。
他揉了揉眼睛,想看得仔细些,却看见那人消失不见了。
身边的人都没注意到树林里的动静,他跟他们说了方才所见,他们都只是哈哈笑,打趣说他大白天碰着鬼了。
不对啊。
分明那人就站在那里,分明他看见了,可忽然就不见了,消失得干干净净。
陈永顺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进了西营,放好粮食后,陈永顺绕路去看鲁辉,途中经过做饭的地方,里边传来包子的香味。
他上回来西营就和这边的厨子混熟了,因为厨子是他们的老乡,做的包子是真好吃。
可这回还没进去,就有几个人拦着他,不让他进。
陈永顺莫名地觉得古怪,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不简单,加上今日目睹宣国使者被杀,他感觉这次战争和以往不同。
于是他偷偷上了西营后边的山,躲在草丛里看里边究竟在干什么秘密的事情。
他看了半天,里边一个厨子也没,只有三皇子孙信孚。
孙信孚拿着一个瓶罐,往每个大锅的菜里撒着什么东西。
这是在下毒?
不可能啊,这是他们国的三皇子,他怎么可能对自己国的将士下毒,而且给将士下毒,还怎么打战。
应该不是的,应该不是的。
这时,军师叶知星冲到孙信孚面前,抢过那瓶罐,问他为什么下毒。
孙信孚叫来将士,抢过将士的剑,一剑刺杀了叶知星。
陈永顺吓坏了,他蹲在草丛里不敢出声。
三皇子杀了军师!
他为什么要杀军师?
三皇子杀了军师之后,将军师按在地上,疯狂刺他的身体。
陈永顺下山后,走去看鲁辉,他不知该不该把这事说出来,如果三皇子不是在下毒,只是加了其他的东西,他就是在污蔑皇子,是要杀头的。
但倘若,三皇子真的是在下毒呢?
而且,军师也去质问他为何下毒了。
但是,若军师也是误会了三皇子呢?
可是,既然是误会,那为何三皇子不解释,直接杀了军师。
所以,三皇子很有可能就是在下毒。
陈永顺不知该如何是好,已经到了吃饭时辰,他没回东营,而是跟在鲁辉身后,一起去打饭。
打完饭后,陈永顺更紧张了,他四处张望,放饭的那几个将士很是奇怪,眼神冷漠,严肃地盯着正埋头吃饭的将士们。
像是,像是......在确认将士们都吃下这些饭菜。
一瞬间,陈永顺后背窜起一股寒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然后他按住鲁辉的手,不让他把饭菜送进口中,微微低头,悄悄说:“别吃,有毒。”
鲁辉不解地看向他。
陈永顺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拍鲁辉肩膀,假装骂道:“你又忘了拿辣椒,每回都这样,你看你这记性,没辣椒怎么吃啊,快去拿。”
这么多年的兄弟不是白当的。
鲁辉马上明白,站起来假装道歉,“哎,对不住啊,兄弟,我这就去拿。”
说完鲁辉就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