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陆续娶了一个寡妇,又和和美美地生孩子、过日子,由着大丫头自己折腾。可是小打小闹还成,眼看着闹大了就是不想管也得管。
丫头闹着要换名字,姚陆能妥协,可是丫头如果闹着换性别、不嫁人,简直得了失心疯!
要是别人家的小丫头片子,闹着不嫁人,摁着打一顿管保治好。可他家的丫头能和他对打,能把弟弟摁地上打,还能跑到定了亲的人家把未婚夫婿一顿打。
丫头十四岁及笄那年,姚陆仗着自己是爹,给她定下第一门亲事,是本村同年仿月的小伙,虽文弱些,但人家以后是要去城里当差的,有大前途。
他前脚带着彩礼离开小伙家,姚莫错后脚就去人家把未婚夫婿一顿胖揍,扬言:“你一日不去退亲,我就日日揍你一顿。”
头一桩婚事自然黄了。可是姚老爹不死心,后来在别的村给她寻摸了一件婚事,对方家里五个儿子,给她定了最小的儿子,寻思着她总打不过人家了。
可没想到,姚莫错一番打探,把他家所有的糗事打探清楚,什么借老实人钱不还、欺负老寡妇,然后就跑那个村敲着锣聚了乌泱泱一帮人,还约了村长,最后绕到对方家门口,要替老寡妇讨公道、替老实人要债。
最后那家人气势汹汹找回来,不仅要走了彩礼,还把姚陆一通骂。
姚老爹气得发狠,要打死这个冤家,可惜冤家愣是一个月没露面,最后姚老爹改心痛为心灰意冷,对小儿子放话:“叫她回来吧,她的事我以后不管了。”
至此,姚莫错女变男的名声大噪,方圆十几里没人再问津,她踏踏实实地活到了17岁。期间弟弟姚小南顺顺当当成亲生娃娃。
姚莫错里里外外都拿得起放得下,既能上山打猎、春播秋收、修房垒灶,又能做饭哄娃、缝衣裁补。加上他们姐弟人长得也齐整,大眼睛、大嘴巴、大脸盘子、大高个儿,人长的大气。常年练武,身子板也结实。
看着这样一个女儿,姚老爹要多闹心有多闹心,再耽误下去要过花嫁期了。
一次和同村保长醉酒,倾诉苦水:“真是老天爷搞错了,莫错应该是儿子,小南听话是女儿才对,一定是我不积德,两个孩子投胎时错了位。”
保长:“你拉到吧,一双儿女高高大大,长得还顺溜,又能干,多少人想求还求不来呢。”其实这话不假,这样能干的女子,只要她愿嫁,根本不愁人家。
姚父:“谁敢要?”
保长:“我敢要!怕是你不舍得。”
姚父:“嫁你?你都多大岁数了?好意思。”
保长:“瞎说什么,嫁我儿子怎么样?他年岁虽然小了点,过来当个童养媳。这不正好,她现在就是想不明白,等她明白了我儿子正好也长大了,多好。哪有女人不结婚的,等年岁大了想结了,嫁不了了,多可惜。”
姚父一琢磨,保长的儿子现在四岁,等加冠还得十年,十年后自己家的傻丫头也该醒悟了。两人一合计觉得可行。
可是姚莫错觉得不可行,第二天保长的酒劲是被姚家丫头堵着门骂醒的。
姚老爹在好友面前折了好大的面子,不愿再在家中惹是非,要带着姚小南借口外出赚钱,实则是躲出去。
这下姚莫错来劲了,要死要活要跟着出去干活。
姚家村地处两国边境,在雍国一侧,另一侧是舒国。
相传国家外围有连绵起伏无尽的大山,大山围出一片千里沃野,几代之前这里还是三个国家互相牵制,可是现在只剩两个了。
雍国吞并了最小的一个,成为实际上的霸主,舒国国主赶快把自家女儿洛芙公主许嫁给雍国建原公子,以示邦交友好,还陪了一大笔丰厚的嫁妆。
公主年龄小很多,建原公子一直等着,听说再有四个月公主就及笄了,舒国提前准备着修官道、驿站,准备嫁妆和张罗送亲队伍。
这次招工的荣邑在舒国境内,但其实离姚村不很远。
荣邑因为新被加入公主陪嫁食邑,最近赶工期,广泛招工,待遇优厚,是个好机会。
姚莫错从未离开过姚村,一心想出去见识见识,她人虽不大,心却很大。
姚父瞪了半天眼睛:“你也出去,家里怎么办?一大家子事,你继母一妇道人家,弟妹年少不知事,怎么招呼的开?”
姚莫错不管:“我也是一姑娘家,她们不行,留我在家也不济事!”
“你也知道你是一姑娘家!外面都是男人干活,你去了能干什么?”
“家里有继母兄弟们帮衬,都是本乡本土的,能有什么大事?在外面我就当个男子,反正没人知道底细,你就想着我是男人好了,还能多挣一份工钱。”
姚父已经习惯了她的胡搅蛮缠,这么多年父女俩较量多了去了。
姚莫错也懒得继续,反正她想定了的总不会变,“别废话,你带不带吧?大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出发。”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