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关节还在那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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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星都,玄坤子与一蓝衣女子正在手谈。
玄坤子望着眼前异形纷繁的棋局,想的却是远在直罗的三个少年,不必掐算都知晓他们间必定是暗流涌动。
见玄坤子举棋不定,女子笑骂:“心不在焉的。有吾在,这天塌不下来。你放宽心,且好好下棋!”
两天前,她借了玄坤子的天机盘,亏他沉得住气,也没问她作何用处。
再过几天,玄坤子定会大吃一惊!
玄坤子思索片刻后落了一子,捻着长须笑道:“有您在,必然出不了乱子。我是忧心我那闷徒儿静梵,自她拜入我门下,这还是第一次出宗门,面临的还是追寻王令这样要紧的事。”
之前,他总是让花静梵多出来走走,她就是不肯。这一次,他没有再耳提面命地让她来星都参加青骄会。
谁知,她竟自己悄悄跟来了,还被幻海王委派了重任。
玄坤子一时间真是,心情复杂!
“静梵那孩子啊,向来清冷,鲜少言语。平日与我们都不怎么说话,后来她竟然修习了佛宗的闭口禅。这可好了,真真的变成了个锯嘴的葫芦。我是怕静梵与他们少交流,生了嫌隙,耽误您的大事儿。”
名为担心她的事,实则替徒儿开脱,玄坤子这师父做的倒是不错。如此她也能稍稍放心些了。
“‘自在君’玄坤子也忧心徒儿?”女子噙着一抹笑打趣,又喃喃道,“是啊,后辈都是债啊!”
这一笑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真切,只是略带一抹苦涩。
她也会苦涩吗?难不成是在担忧失踪百余年的染殿下……
女子落了一子,言语间安抚着玄坤子:
“明棠是幻海界剑阁首席,少年得意,又有师门宠信,性子憨直了些,责任心却极强,更不必说剑阁弟子向来秉承‘济世安民’的阁训,以大局为重。
“李家是北域盐歧界世族,李安道作为少主,身负家族使命,向来持重。即使不在意幻海安危,也必会以家族为重,维护北域稳定。
“花静梵是你门下弟子,承训数十载,占卜之术小有所成,而今又修习佛法,是个聪慧的孩子,吾……自然也是放心的。
“这几个孩子在心性上仍有微瑕,假以时日多加历练,必成大器。他们都是未来的栋梁!这一趟,必能带回吾想要的消息。咱们且看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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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音谷。
“这是什么鬼热闹!缺心眼、小呆瓜、假哑巴,这三个凑在一块,还不知道要闹多少笑话啊,哈哈哈……”男子躺在树枝上,随手打开折扇轻轻晃动,嗤笑着。
他一身云缎青衣,桃花眼自带三分深情,唇瓣含笑,折扇摆动间,难掩风流恣意。
侍卫拿着茶船走来,端放在古树下的小几上,准确地捕捉到树上那道几乎与繁茂绿叶融在一起的青影,抱怨道:
“道君,您是真悠闲啊!染殿下已失踪一百多年了,幻海界储位空悬,按理来说,扇庭君才是当之无愧的继承者,可王尊却迟迟不立储,搞得北域也是人心浮动。
“如今,王令遗失,外面都说,谁能寻回王令,谁就能得王尊青眼,委以重任。您是没瞧见,来星都参加青骄会的李家人那趾高气昂的样子!
“李安道再怎么说也是盐歧人族,北域一百七十界以我们幻海界为尊,真以为他能有望掌管北域不成?”
侍卫虽是这般说,但他心里明白李安道还真有机会。
盖因倾帝继位后,以雷霆手段破除各界唯血脉为重的古论,大力扶持宗门。
不过短短六百年,宗门便有了能与世家相媲美的实力。
失踪的幻海界王储染殿下与帝君相交莫逆,对兴建宗门之事也是不遗余力。
几百年来,不惜人力物力培育宗门贤才,使得幻海乃至整个以幻海为首的北域宗门势大。
经过百年努力,北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其他界域可能行不通,但在北域,就是实力为尊,三分敬身份,七分靠拳头。
而李安道不仅出身北域望族,更是实力出众。由他掌管北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青衣男子陌岁安从树上一跃而下,利落地合上扇子,调转扇尾,用扇头重重地拍了一下侍卫的脑袋,笑说:
“冬客,是我平素太过放纵你了,竟敢妄议此事。若是传出去了,你能受几道鞭魂之刑,就连我,也要脱一层皮的。”
冬客被打的一缩,耸了耸肩,稚气的小圆脸皱作一团,“道君,您就别吓我了。您是扇庭君独子,王尊之孙,幻海未来股肱,谁敢对您不敬?”
说着,他抬头挺胸,带着两分骄傲,“再说,鞭魂乃是极刑,我们一块长大,您定然舍不得我受罚。”
回音谷现在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未经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