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个能够撼动咒术界已经腐朽的根基的计划,一整个冬天,我都在尝试扩大领域展开的实验。
没过多久,新一年的春天也来了。我依旧住在五条悟的本家里,除了祓除任务很少出门。有不少人想要来见见我这个新鲜出炉的第五位特级,却都被五条家的人拒之门外。
毕竟,从表面上看,我的存在或许可以打破御三家相互牵制的局面。
一心扑在研究怎么把宿傩解决了上面,我根本没有闲心思去理会旁人对于我立场的猜疑。我依照着和五条悟一起设定的步骤,一点点的对我们的计划进行着可行性验证。五条悟告诉我,正常情况下,我的领域半径在十米左右。在这种状态之下,我的咒力和术式的效果是不会衰减的*。扩大领域不难,但确保术式在领域内能高效运转却很难。
不过,五条悟的家底丰厚,私人收藏就不少,从里面找出几个稍微符合中介条件能用来做替代品的咒物并不难。所以,在利用这些东西应证了“不朽之咒物可以作为领域大范围高效运转的中介”这一猜想的准确性之后,我便向五条悟提出了正式尝试的想法。
“你要吃宿傩的手指?”五条悟有些惊讶。
“嗯,”我点点头,指了指房间内用于构建模型和记录结果的白板,“不然怎么和其他手指产生联系呢?”
看着我一脸认真的模样,五条悟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别想不开了,你吃下去就变成它新的宿主了。”
“就产生联系这一条……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把悠仁带过来和你打一架就可以了?”他蹲下来仰头看我,一脸“这孩子傻了吧唧的”的表情。
我觉得不可思议:“啊?”
五条悟有些好笑地抽出一张草稿纸,画了一个长发丸子头缝合线,又画了一个墨镜、一把AWM。
他在纸上圈圈画画,一边和我解释:“只要你染上了对方的术式或者咒力残秽,在一定时间内,你们之间是存在''共鸣''的可能性的。”
他给丸子头和AWM都加上了一圈不规则线条,从AWM向着丸子头画了一个箭头。接着,又从墨镜向着AWM画了一个箭头。
“你是不是以为所有人都把你忘了?”他凑近我,声音围绕我耳畔,“其实不是的,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人''记得你。”
“羂索?”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记得我,怎么可能?”
“你的咒力残秽几乎是浸泡了它的全身,”五条悟画出了一个水滴的形状,迎着我愕然的眼神继续解释,“那一次攻击之后,即使世界自我修复了你代替‘七濑春’存在的不合理性,它也仍旧记得你。”
见我还是呆楞着看他,五条悟把纸卷成筒状敲了敲我的脑袋:“上课没认真听吧?这可是我以前说过的知识点哦。”
“你搞科研基础要扎实的嘛~”他勾唇一笑,另一只手又来捏我的脸颊。
我有些悻悻地抬头看他,对于他作恶的手也没反抗。
太丢脸了!看了这么多书,结果把之前最基础的东西都忘掉了。
甩了甩脑袋,我嘟囔着回应:“知道啦……谢谢五条老师——”
五条悟似乎是很久没有从我嘴里听到过这个称呼了。他今天并不像之前那样纠正我,反而摆出一副有点怀念的样子,心情颇好的应了声。在我脸上作恶的手也向下一点点地走到了我的手边。掌心温热,他笑意盈盈地握住了我曾经刻下过符咒的手腕。
五条悟的手很大,轻轻松松就把我的手腕整个圈住。他的拇指在我手腕内侧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回忆些什么。我们两个默契的没有继续刚才颇有些严肃的话题,只是安安静静地感受时间的流逝。
我很少见到五条悟这般安宁的模样,或者说,在原作里,我压根没有见过。不知是不是我这只蝴蝶扇动了太多次翅膀,现在的咒回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其他的改变我都能良好地接受,唯独有些五条悟自己的变化,倒让我有些难以消化……或者说,受宠若惊。每每他对我展现出喜爱和珍视的时候,我都觉得不真实。而且之前也说过,我总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仰慕者。
五条悟很敏锐,他总能察觉到我的想法。所以,又会继续作出一些事情让我渐渐适应,让我从自我的否定和不自信中一点点爬出来。他嘴上说着慢慢来,却知道我不可能对咒术界的腐烂和仍旧是巨大隐患的宿傩袖手旁观。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引导我。实验进行的这几个月,他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把我从瓶颈期中拯救出来。从互相坦诚地表明心意到现在,五条悟确实展现出了最强级别的耐心和处理感情的能力。
于是,我一边觉得好不真实,一边又感叹,不愧是最强呢,连这方面竟然都是最强。
我盯着他的脸端详许久,脑海里的思绪翻飞,织成一张杂乱无章的网,又沉浸在名为五条悟的深海里,溶解掉,化成最轻盈的喜爱,托起我的心脏。
手腕上那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