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冬日阳光普照,一缕青丝似的光束斜斜照静伯太守府。

屋内气氛却像乌鸦飞过午夜的坟场。

“沈茵,你太不像话了,你把云儿的手都抓伤了,她可是要嫁给小侯爷的,哎哟,这下要留疤了可如何是好啊。”太守夫人捧着沈云的手像是捧着宝一样,指着沈茵不问缘由的就是一顿责备。

沈茵被罚跪在地左脸颊留着被刮破的血迹,脸上没有悔意满是倔强和疲惫。

“是沈云先动手的,我没错。”

沈云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母亲突发急病去世,父亲就让何氏进了门,也就是太守夫人。

她和沈云打架全是因为沈云故意将她母亲生前留下来的玉佩摔碎,还骂她母亲短命鬼并且先动手打她,她才还手的。

“沈茵,你还不认错。”何氏转头看沈茵朱唇紧闭气不打一处来,“等你爹回来,我让他亲自罚你,今儿你这白净的脸蛋算是破相了,给林知县做续弦也不算是太委屈你,侯府亲事就注定是我云儿的。”

沈茵倏然抬头,沈云一脸得意。

晋安侯府的亲事原本定的娃娃亲是她,但自从何氏进门后就狸猫换太子,让沈太守将她送去了庄上,许是因良心过意不去,三个月前沈太守将她接了回来。

“爹爹不会同意的。”沈茵无力地攥着手。

尽管知道沈太守偏心沈云,沈茵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你爹早就默许了,下月初林知县就会来下聘礼。”何氏用帕子掩着那张忍不住上扬的嘴。

沈茵感觉犹如一道闷雷降临,胸口闷得发慌。

“咳咳咳。”她抚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从上月开始她就时常无力还咳嗽不止,想要找大夫看病,沈太守原本同意了,结果第二日接到急报让他前往津州,何氏就找了借口不给她医治,一直拖到了今日。

就在这时,沈太守黑着脸急步进门。

“这是怎么回事?”

沈太守坐下端起茶杯就见沈茵跪在地上,一旁的沈云哭哭唧唧的,就连向来柔和的妻子也怒视着。

沈茵正要把包着碎玉的帕子打开说明缘由就被何氏打断:“老爷,云儿的手被茵儿给抓破成这样了,怕是要留疤,我恐小侯爷见后会退婚。”

何氏此话一出,沈太守登时起身走到沈茵面前就打了她一巴掌,脸颊上的血口子越发大了,手中的碎玉也摔落在一旁。

鲜红的血“滴答滴答”的流。

屋外的天忽然暗了下来飘起了大雪。

何太守沉声吩咐仆人:“来人,把二小姐带去跪在祠堂外,不到二更不允起身,再找个大夫给大小姐看手上的抓伤。”

“是。”仆人应道。

沈茵心里的最后一根线被崩断,缓缓抬头高大威严的父亲面带怒色瞪着她,像是她犯了滔天大罪,都是他的女儿,难道他就看不到她的脸伤得更严重吗,所以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此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跪在祠堂前时,风雪交加,沈茵一件素绒翠纹袄裙抵不住寒风,她瘦弱的身子在风中摇晃。

脸上的血口子在冰天雪地里越发触目惊心。

沈茵手里握着碎玉倒在雪地里颤抖,鸦羽似的睫毛缓缓闭上。

好冷……

“咳咳……”

一口鲜血将地上的雪染红了,沈茵觉得喉咙灼烧的厉害,她苍白无力的手指抓着衣襟,秀眉皱痛苦地皱了起来。

渐渐,大雪一片片覆在她身上,像是和雪地融为了一体。

“小樱花醒醒别睡,快用碎玉把手指划破。”

沈茵听见耳边有人在给她说话,缓缓睁开眼用最后一丝力气用碎玉刺破了指尖,一滴血瞬间将不带杂质的玉染红。

-

“小姐,小姐,您可不能出事儿啊,呜呜呜,小姐快醒醒。”

蓝心边哭边摇,沈茵醒了。

沈茵撑起身子,感觉身上没有一丝痛感,周遭也很暖和。

见她起来了,蓝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小姐你终于醒了,我去找夫人让她请大夫,可夫人不肯,老爷也不在,我以为以后见不到小姐了。”

难道她重生了?重生在蓝心误以为她受了风寒的这天,也就是她刚从庄上到太守府的第一个月。

沈茵激动地捏着帕子:“蓝心,别哭了我还没死,我活过来了。”

是真的活过来了,前世悲惨地死在了大雪中,这一世让她重生了,她要把属于她的都拿回来。

按照前世的记忆,明日小侯爷来府上,何氏来抢她的玉佩不成便把她关在柴房,待她出柴房后就听说小侯爷对沈云很是满意,已经暗生情愫定下一年后完婚的约定。

沈茵正坐起来,赶紧把玉佩收起来藏好。

她母亲临终前给常年侍奉的姜嬷嬷说玉佩是信物,但是什么信物姜嬷嬷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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