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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离开后,你在寂寞的岸崖之上坐了很久。
离开至冬之后你做了完整的璃月装扮,此刻里层的袖口里有一枚埙,表面粗糙的温润,是路上被散兵扶住的老者赠送的。
还记得当时他耐心搀扶老人的姿态,动作小心翼翼,神情不作伪地平和,这次……
……
你其实并不会这钟乐器,只是吹奏类的大抵要先找到发声点,然后送气。手指轻轻搭上埙的外壳,你试探了送出一口,随之而来的慢悠悠的气声从唇边飘到海上,潮起的水声与之合奏,飘渺的调子无端显得荒凉:
人偶在那时......究竟会想什么呢。
你问自己:而现在,我又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有答案。
一道轻飘飘的风落在了你的身旁,吟游诗人并未到场,只是让自己化身的一缕蹭蹭你的衣角。
渐缓的音节连成了很低沉的曲调,你看着海面:
他现在应该在睡觉,应该会喝酒,应该弹奏起里拉、竖琴、或少或多的弦的清脆乐器,甚至长笛风笛,应该能吟诵诗歌与故事,与其他诗人斗嘴,应该笑嘻嘻地趴在桌子上看不同颜色的酒液分层,摇晃波澜的杯壁.....
而那些也与你无关。
——做人最要紧的就是知道,什么叫[距离]。
“走一部分私账修整这里,给驱散的人们发好补贴。”你垂下眼睛,将埙收回袖子里、站起来。虽说先前的风已经传递了部分歉意,可怎么说这里也是......
不,哪里都一样。
虚伪的做法不会得到任何的心安理得。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面对着点点月光,你拉下了面纱。愚人众的[亡灵]不该出现在这里,她该去的地方是璃月。
......璃月、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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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蒙德相比,璃月的风景从石门开始就显出自己的特色。正值深秋时分,路旁的古树垂下金黄的叶片,曼柔的草叶变得干燥,动物有些换上了厚实的皮毛,来往的林间小路在太阳的光辉下消融昨夜的白霜.....
与之同色的白裙少女从一处高而窄的山崖上爬下,几分钟后,她在个小小的平台上落地,“嗡、”一个新的装置成功启动了,荧也累得坐下了。
“啊啊啊旅行者......”
满脸担心的派蒙飞到荧旁边,用小手心疼给她擦擦汗:“这个锚点好难找啊,为什么委托人会把东西落在瀑布周围呀。”
她们身后不远处的水声震耳欲聋,银白的湍流从高处落下,几成一线天之景。荧摇摇头:“和委托人关系不大,是这片区域的地形太复杂。解锁完这个锚点我们之后就能快点传送来。”
她给两人打气:“加油,这是石门附近最后一个委托!”
攒够石头就可以尝试祈祷一下了!
“某个人说好了有缘再见,结果真的就等缘分......好久、好久——都没来找我们了!”派蒙知道荧想要见的是谁,自己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委屈:“亏我们还想着她,连卖唱的都偶尔打招呼呢!”
“温迪是诗人,经常四处采风嘛。”荧不在意,搜刮完附近长势不错的药材和果子之后就开始采矿。拜在蒙德认识的几位好朋友所教,她的行动很快,哐哐几锤就碰巧挖出了一块漂亮的石头。
“没见过欸,看来要到冶炼铺问问、”荧对着阳光端详着石头,里面带着银色光点的冰蓝色让她想起一个人。
淡淡的回忆在荧的脑海里流过,她在蒙德结交了许多好朋友,也心性豁达,并不为一时的离别感到难过。只是偶尔的时候,一些人的样子会像呼吸一样自然地出现,重新放映那些过去的画面。
嗯……算算这个时间,她也该到璃月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
“走啦旅行者。”休息完在前面招呼的派蒙对她喊道,荧从恍惚里抽出,应了一声,决定不卖这块石头:璃月有那么多挖掘、雕刻、修饰矿石的店铺,大可以做成两只簪子或项链,作为重逢的礼物——
没错。她想,重逢才是最重要的!
......
“……”
“所以,在晚上对着星星祈祷,就可以见到想见的人.....是真的了?”
你艰难地,少见地笨口拙舌地说,而面前的少女用一双晶莹的眼睛笑道:“对呀,我当时不是说了嘛。这就是缘分!”
回想起从雪山乘风准备直接飘到璃月附近,结果突然被阵强风“砸”到荧旁边的你无奈地抓抓发尾,第一次觉得外来之人和设想的好像有很多的不一样:
这表述,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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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几分钟前。
你是在雪山找完阿贝多,第二天乘风飞速去往璃月的时候,从天际“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