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进行流程的下一步,这是我们内部的事,只有后面提交报告时他们的人员才可进行阅览与干涉。”
你慢慢地笑了,眼角可以看出一个弧度,“记住,我们是风纪官,不是教令院的鹰犬。”
慢慢听着的小头目舔舔干涩的嘴唇,他没有出声,只是垂下脑袋。之后漫长的行走仿佛是诞生于沙漠之上的酷刑,他们翻越了大片荒无人烟的地带,身体承受高温缺水;他们遇上了风,沙,毒蛇,蝎子,蜥蜴,猛兽,机关,巨型的武器,意志决绝,与天地争斗……
沙砾划过脚底,风尘迷住眼睛,路上只有一个人的声音还在缓缓地流淌着。她教导自己的手下如何更精细地探查地带,找到人类活动的痕迹,她给他们讲法律和信条,还有须弥城外人们的生活状态。
被抓捕的犯人也在听她讲,意识到这点后她并未排斥,只是多增加了一些关于他们所犯罪行里、成瘾药物的临床实验结果。小头目不知道她是否在大发善心,不过最大的可能是她认为犯人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
是的,她习惯了。
……
返程的路总比去时要快,这天,快到沙漠中最大的聚居点喀万驿时,小头目的身形已然憔悴瘦弱,只有眼睛很明亮 。
他看向了不远处巨大的防风带,眸中闪动着奇异的光泽,“听说您来自枫丹,枫丹的审判,就是您说的那样么……”
事实上他好奇过她,以外国人的身份被大风纪官赛诺引进审判所,兢兢业业地工作,该抓的不该抓的都能送到牢里,短短三年就爬到除赛诺外最高的权利位置,信服的人从风纪官内部到惹人缠的大商人堪称遍布须弥,简直令人惊讶得难以解释......
她……
“枫丹那里……”你意味深长地看着小头目,他的状态从被抓捕到现在一直很恒定,这代表其内心极为坚韧,不是可以轻易撬开嘴的人,“你们可以简单理解为,[找到你为什么有罪]。须弥则是,[判决你是否符合犯罪的条件]。我用后一种,但在列举证据时我用前一种。”
你顿了顿,轻声道,“任何证明你身上有无辜可能性的证据,都将作为我的判断标准。”
“反之,一旦确实事实,法理不容任何存在,乃至神明的推绊。”
“此乃律法的至高无上。”
小头目的眼神凝固了,他听到的声音不重,也并不铿锵有力。他的前半生接触过很多风纪官,有刚正不阿的,有圆滑多变的,假如大风纪官赛诺是高悬于罪行心脏之上威严的天平,她或许是从天空投注目光的鹰,将所有的可能,所有的考虑,都……
……这样的人。
“您的做法是对的。”
小头目惨然而笑,“关闭终端我们的信息还不会暴露太快,马上就到喀万驿,里面的镀金旅团还有富豪的私兵不会放过我们。”
“就算是咬,也会咬掉我的喉咙 ”,他声音沙哑地道,“......死人才不会说话。”
风纪官们见多识广,仅仅是小半会的骚乱,便默认了这件走私案后面有教令院,镀金旅团,地方自治势力,甚至可能加上外来力量的支持。
“绕路走没有可能。”一位风纪官说,“上报的本就是喀万驿的风纪队伍,不交接手续略过他们押送犯人会视为越权。”
“而且,谁说不是另一种证据呢。”
你道,双臂环抱,“今晚在这住下,打开虚空,联系大风纪官。我要上报。”
上报的结果犯人们不得而知,事实是第二天风平浪静,喀万驿内的势力安安分分,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小头目舔舔唇,他说,“这是害怕……”
“至少要到非风纪官管辖的区域。过渡地带才是危险。”你冷笑。
果不其然,一进入雨林气息见长的范围,无穷无尽的反扑就围上了队伍。彼此纠缠增派人手厮杀一个星期后,你们压着更多的犯人进入须弥城,路上的行人惊讶地看着,你平静地回望,然后转向高大葱茏的巨树:
“我等着你们。”
一天后,此次行动的结果给大风纪官发完汇总报告后上传到了虚空,等待教令院的审批。沿着小头目吐露信息追查下去的风纪官做事干练,他们迅速递交上一份名单,上面涵盖许多人的名字,其中最为出名的是当前因论派的学者,外派到奥摩斯港作为行政辅助的阿米克莱曼。
……
说来神奇,因论派喜欢探究知识的来源、构成极其本质。他们发展出的大多是社会学科,也因为社会是构成政治的一部分,研究政权的学者被外派做个看守地方小寡头和大商人的案例,不算不合理。
你想着,视线再次划到下面。这里有个出现在嫌疑很大的生论派里的人物,是主要负责靶向药物临床实验的贤者弟子,哈布尼茨。
所以,究竟谁才是主犯?
名单上人员的资料大多简洁,最重要的过程是抓住并提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