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不尽(1 / 2)

除却殷郊,姜子牙竟也长居在宗庙中。

夜半,你、姜子牙、比干三人在烛火中对谈,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凝重非常。

“师叔,真的不能再试一试,把殷郊带回昆仑吗?”你仍不死心。

殷寿的秉性你太过清楚。卧薪尝胆八年,怎会一朝被披着人皮的狐狸所迷惑?引苏妲己入宗庙的举动太过冒险,你不想让比干和殷郊有任何闪失。

姜子牙继续捋他那一小撮胡子:“救世,本就是险中又险之事。”

为了救世,他舍弃长生和极乐,重新以凡人之躯回到人间。他要找的,不是殷寿,不是殷郊,是天下共主。需要他去救的,不仅仅一个殷郊,还有天下千万人的性命。

引苏妲己入宗庙,不过是昆仑救世棋局中的一步,殷郊不过是局中的一枚子。

若殷郊并非太子,并非未来的天下共主,或于天下有碍,昆仑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抛弃。

你将这一切看得很清楚,顿觉凄然,道:“师叔,殷郊、姬发,八百质子,都是众生的一员。若他们有难,昆仑可否伸出援手?”

姜子牙在烛影里沉默很久,才涩然开口:“蛮蛮,质子八百,可天下人,却有成千上万啊。”

你不说话了,只能祈求地去看比干。

他安抚地拍了拍你的肩膀:“就再信殷寿一回吧。他从前也是个敬服先祖的孩子。”

你使了十分力气握住了比干的手:“爷爷,你一定要护住殷郊。”

从前,你只叫比干大司命。去往西岐后,你才从伯邑考口中听说这么多人间不同的称谓。

父、子、叔叔、爷爷……血缘是一条太过奇妙的纽带,将这些复杂的字符缠绕在一起,成了凡人最割舍不下的关系。

比干眼睛里流露出惊愕,颤着声问你:“孩子,是谁教你……”

“是一个、很好的凡人。”你笑着答他,“爷爷,如今,我是不是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人了?”

精怪一旦懂得爱和憎,明白是与非,就近乎一个真正的人了。

人活一世,或为爱,或为恨。

为了爱,你、比干、殷郊,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你失眠了,干脆坐在河边等日出。

等得百无聊赖,就开始捡石子,一粒粒往河里丢。

第一个涟漪说:“原来,流不到冀州啊。”

第二个涟漪说:“若你死在这里,谁会最心疼你?”

第三个涟漪说:“那就让今年的朝歌,多落几场雨吧。”

来到朝歌这么多年,你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

既为玄鸟,为何总不能给周边人带来福分;既为玄鸟,为何护不住大商的百年气运。

万世殷商,究竟是顺天命还是逆天命?

大哥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看太阳从地平线下爬起来。

他说:“三弟擅用失魂术送你去西岐,现被仙长召回长云丘受罚了。”

你有些吃惊:“大商的玄鸟是谁,难道不是一样的?”

大哥摇头:“仙长说,这是独属你一人的修行。三弟干涉你太多,往后若再遇变故,我也只能遵命袖手旁观。”

于是,崇应彪来到河边时,大哥真的袖手旁观了。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你和他都笼罩在一片薄红中。崇应彪难得没有佩剑佩甲,穿一身黑色的衣裳,似乎知道你害怕,只在你身边一丈远外坐了下来。

然后说:“蛮蛮,对不起。”

你不说话,还是难自禁地发抖,抱着膝盖,试图让自己暖和些。

他于是两手扶地,像某种小兽一样,挪动着膝盖爬过来一点,低伏着身子说:“对不起。”

不再是从前那样,威风凛凛地晃着雪白的冠翎,居高临下地喊你蠢鸟,而是如此自卑地,放下身段求你垂怜。

而你不敢相信他这副样子,厉声威胁道:“快滚!别逼我杀了你!”

崇应彪嘿嘿笑了一下:“蛮蛮不会的,蛮蛮是善良的小鸟。对不起、对不起,蛮蛮,我真的知错了……”

他的额头抵在土地上,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带着哭腔,不断重复着道歉的话。

而你却不觉宽慰,只觉得一只毒蛇正嘶嘶吐着信子,绕在你脚边。

所有悲痛、不甘,都在此刻爆发出来,你尖叫着踹了他的肩膀一脚:“你错了、你现在知道错了!你对着河水说你错在哪儿了,你说啊!你把苏全孝、鄂顺、伯邑考,全都换回来!”

崇应彪巍然不动,但真的开始在流水声中细数自己的罪状。

“我不该,在讨伐冀州前夜严加看守苏全孝。你当时哭得那样惨,我怎么就不能心疼片刻呢?”

“我不该,让你看着苏护变成酒器,小情郎的父亲死了,你比他更痛,对不对?”

“我不该,在龙德殿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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