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三月?”
琴如:“是啊,小黑如,到时…你多得是时间慢慢来……”
两人聊着天,气氛融洽,橘黄的烛火晃荡,在帘子上映出摇摆的剪影来。
夜至三更,虞白起身送琴如到门口:“琴如姐晚安,早点睡哦。”
琴如闻言微挑了挑眉,似是对这样的问候不太熟练,她反应了一会,才点头道:“好,你也早些歇息,明日就要开始涤魄固魂的仪式了,可不要睡迟。”
虞白嘻嘻笑:“遵命!”
……
第二日一早,虞白是被敲门声唤醒的,她本以为自己昨晚会睡不着,但很神奇的是,耳边听着楼下传来的热闹歌舞声,反而比在夷泽、幽泽家中更能让她安睡。
“起了起了!”
虞白应着声,匆忙理了理头发下床,把门打开,外面站着的竟然是英如:“你可真好睡,我这是第二次叫你了。”
“啊真的吗?我可能睡太沉了。”
“也是,瞧你昨天的黑眼圈就知道那些个男奴肯定都没有好好伺候……还是回到这里睡得舒服吧?”
“嗯嗯,”虞白胡乱把自己捣鼓好,洗漱完,探头往窗外一看,惊道:“怎么外边都没人了?好安静。”
英如一屁股坐在床上等她,抱着臂懒懒道:“还说呢,你是起的最晚的啦,我因着屠宰场那边的事宜留到最后走,琴如姐还专程叮嘱过我要记得叫你呢。”
虞白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讪讪道:“抱歉抱歉,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
英如摆摆手:“嗐,姐妹之间说这个。”
于是两人便一道往茹泉的方向去,涤魄固魂的仪式正是在那举行的,大家伙紧赶慢赶着,总算是将那巨型阵法给完成了。
这也可看出女祭和罪祭的不同,罪祭时无法叩开的殿门,在女祭时却是对全部女君都开放的……而说起开殿门,虞白敛了敛眉眼,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场血腥的死亡,和思如疯癫的大笑……
所以这会是她至今都还没再动手的原因吗?
既然因为女祭可以光明正大的入殿,就不必再舍近求远地放她的血了……
“哟!你们俩可来了!”
是火如的声音,她向来是个大嗓门,这会在茹泉外边溜达着,就刚好看到了她们。
虞白也对她摆摆手:“火如姐,仪式开始了吗?”
“还没,要等太阳行到正中才可。先进来吃早饭吧。”
“噢,还给我们留了早饭吗?”
“也就你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跟我家那个没长大的囡囡一样,要我说这样可不行啊,以后在自己的男奴面前怎么能有威严呢……”
火如絮絮叨叨的念着,虞白在旁边连声应是,那不敢反驳的乖巧模样看得英如直发笑。
三人绕过巨石,终于看到了茹泉。
那里绕着泉水被打下了七根巨柱,每根柱子都有一人合抱宽,阴沉的红色木身似是被血反复浸染又干透后所残留的,透着铁锈味的冰冷与森然。
巨柱的三分之二高处有长长的锁链贯穿而出,坠入冒着热气的茹泉里,在灰雾中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而在这稍显诡谲的场景中还显得怡然自乐的,正是那围坐在巨柱旁聊着天的女君们……
火如弯腰从旁边的木桶里捞出一块扁扁的红馍馍,而后伸长手臂,在茹泉水里涮了涮,反手递给虞白:“给,多吃几个。”
虞白有些被这操作搞懵:“这饼不能直接吃吗?”
火如:“当然不能啊,这可是用纯血熬的,直接吃你可不得爆体而亡啊!”
英如也涮完了她手中的饼子,边咬了口边补充道:“你莫盯着那茹泉瞧,这里的水也是不能喝的,你若是渴了便去舀木桶里的水。”
虞白:“……”饼不能直接吃,水不能直接喝,但用水洗过的饼却能吃……好奇怪啊你们:)
但吐槽归吐槽,虞白将那带着点茹草清香的红馍馍放进了嘴里,咬下一口来嚼着,味道居然还不错。
像是糯米饼的口感,黏糊在唇齿间,泛着淡淡的血腥异味,咽到肚里,又从丹田处反刍回一阵阵的暖流来。
火如自己也顺手又拿了一块吃:“多吃点,到时仪式开始后才有力气,不过嗯也别太多了,太多了反而还不好控制……”
虞白没有传承记忆,而女祭的仪式又总是复杂繁多,哪怕逮着琴如问了一晚上也未必能问全,所以每次她听着这些话时都不免连猜带蒙,跟打哑迷似的。
但心中倒也不是很慌,毕竟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女君,山神总不会害她们……
“好了好了,你们吃着吧,我要再去外边看看,她们动作可太磨蹭了。”
旁边一女君闻言取笑道:“火如,瞧你急的那样,不就刚好没抽到你吗?我也真搞不懂,抬祭猪有什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