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如眸色深深地盯着她,半饷,虞白几乎心里要开始打起鼓来的时候,她终于轻声笑了,语气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欣赏和赞叹:“你倒是个聪明孩子。”
虞白紧绷的后背一松,她噫噫呜呜地顺势直接扒到了琴如身上去:“聪明也不顶用啊我这么弱鸡呜呜呜…拜托你了琴如姐,你不答应我今天就不放你走了,我好害怕呀呜呜……”
虽然不知道琴如为什么会给她一个罪女那么大的忍耐和包容,但管它呢,既然给了,虞白就敢接,她还敢顺杆子往上爬再要点——毕竟,她现在可就只剩这么个保命符了:)
琴如:“……”多少年没被人这样无理取闹地撒过娇了,还真是新鲜。
年长的主持无奈地推开虞白往怀里钻的脑袋,又很不客气地先上手给她来了一下:“到底是谁教你的,不要总学男子那些娇滴滴的坏毛病,你可是个女君。”
虞白:“……”嘤,又被嫌弃了。
琴如嗔完后,嫌弃地往旁边坐了点,而后她低眉从袖子里掏着什么东西,虞白见此眼睛一亮,那矫情可怜的模样也装不住了:“谢谢琴如姐!”
“……谢什么谢,就知道是给你的了?还要不要脸了?”
“那、那不给我还能给谁嘛~”
虞白黏黏糊糊地又要蹭过去,心说脸是什么,可以吃的吗?她反正没有嘻嘻。
琴如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到底也没再埋汰她,将手中那荷叶样的古朴风铃放到了虞白手上:“下次要叫人,别那么傻不拉叽放血了,你摇一摇它,我就会知道。”
虞白这下才是真正放下了心,她睁着星星眼猛地点了点头,高兴的在手心几乎要把那风铃给摸秃噜皮了:“谢谢、谢谢琴如姐!嘿嘿嘿!”
“放血?什么放血?”
门边这时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虞白下意识将风铃藏到了身后,这才警惕地抬眼看去。
来人一身怪里怪气的装扮,脸上糊了几道红红紫紫的纹遮住容貌,上半身挂着一脏兮兮的杏色斗篷和鼓鼓囊囊的布包,脖颈处三串骨牙相互碰撞,虎皮短裙包住结实笔直的大腿,脚下踩着的是草编的凉鞋。
琴如却显得并不讶异,她语气自然又轻松地道:“麻如,你也是闻到血来的?”
虞白心一跳,她安静地在旁不动声色观察着,原来这就是麻如……
麻如挠了挠头,那纠结脏乱的卷发里便蹦出了几个小虱子:“不是啊,我跟那什么,哦黑如说了我今早来看病啊,不然我跑这祠堂来干啥?”
说着,她四处看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虞白身上:“哦你在这呢,看上去也还没死嘛。”
虞白:“……”你是懂说话艺术的。
琴如:“咦?不是叫你昨天下午来吗?”
麻如:“对啊,但是我后来睡过头了,我不是有叫紫鸦传话吗?”
虞白:“……传、传话?”
她一整个震惊,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没听到什么传话啊!”
麻如站得累了,她走到小桌边一屁股跳上去坐下:“不,你听到了,你不是还跟它们打了招呼吗?”
虞白突然想到了什么:“昨昨昨天下午窗外那几只黑鸟,不会就是你的紫鸦吧?!”
麻如不乐意地撇了撇嘴:“黑什么黑,那是紫鸦!”
虞白抽了抽嘴角,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所以你把它叫的那两声嘎嘎当做传话……”
琴如这时也听出荒谬来了,她好笑地插话打着圆场道:“行了,别争这个了,她那宝贝小男奴还在床上躺着呢,麻如你给过来看看吧。”
这下虞白纵有一肚子的火也只好憋住了,她闭嘴深呼吸几口气,从床上站起来给麻如让位置。
谁料到麻如却根本没过来,她隔空遥遥一看,咦了声:“昨天不是还有些阳气的吗?你俩这环境下还能做啊?啧啧。”
虞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而后脸都被气红了:“我没有!”
可恶!纯洁女大学生风评受害!
麻如嘀嘀咕咕:“没有就没有咯,凶什么凶,”而后她将自己腰上挎的那个大布包取下,把里边的东西一股脑地往桌上倒:“啊让我看看,失魂了要怎么来着……”
显得非常不靠谱的样子。
虞白差点没控制住表情,她求救般往琴如那看去一眼,见她一脸淡定的样子,只好也吐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麻如翻翻找找,终于从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出了个绿油油的珠子,看上去有些怪瘆人恶心的,她耸着鼻尖凑上去闻了闻,而后拆下自己脖颈上的一枚骨牙往里挤了一滴黑水。
虞白:“……”等等,还能挤水?别不是什么龋齿发炎吧?
她被自己恶到一个激灵。
而后看着麻如走到床前,将绿珠放到了犬笙鼻下晃了晃,又甩着手往他脸上方的空气拍了拍,嘴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