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个激灵,险些惊叫出声。
头顶,居然有一只巨大的蜘蛛怪正死死盯着她!
啪一下摔坐在地,虞白心脏狂跳不止,使劲的眨了好几次眼睛。
这回终于看清楚了,原来刚刚不过是惊异下产生的幻觉,育巢高大穹顶处,土砖龟裂,形成了一道道漆黑扭曲的裂纹,从中央往四面八方延伸,是以乍一看,才会觉得有些像一只正狩猎的蜘蛛怪……
呼,虞白松了口气。
没敢再多看一眼那裂得很有“灵性”的穹顶,她撑着地面爬起身,先从一楼开始了探索。
整个建筑里空旷安静得瘆人,虞白悄声走到左手边那个房间,先将耳朵贴在木门上听了一会,见没有动静,这才谨慎地打开了门。
门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与地面几乎融为一体的土炕和旁边三两株一人高的小槐树外,整个房间平平无奇地有些出人意料。
甚至虞白还莫名觉得炕上落的片片黄白花瓣挺温馨的……
晃了晃脑袋,甩掉这荒诞的想法,她小心地走进去,这是一个大致八平方米,相当于一个宽敞卫生间大小的房间,床立在正中央,四周除了小槐树外空空荡荡,正对着门的是一个圆形白窗,虞白寻思着那应该就是在外面看到的窗户了。
她绕过床上前去,试图从窗户里往外看,却发觉视线非常模糊不清,像蒙上了一层黑布似的。
手感也奇奇怪怪……
虞白兀自在心里嘀咕着,但想到这里是并不发达的鬼村,跟现代的玻璃窗肯定没法比,也就慢慢地收回了手。
但不知怎的,手上好像沾上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她顺势低头一看,指尖又出现了那样土屑中混杂暗红的异色。
哪来的?
虞白不自禁拧起了眉,她探究地将自己摸过的地方都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这圆窗周边有一些细小而不易察觉的裂纹。
呈扩散状,泛铁锈红,让人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虞白又上手戳了戳,觉得好像戳到了点纱窗那样软趴趴又有弹性的触感,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样,她原地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走了。
这之后虞白又依次探查了一楼的其他十几个房间,也幸亏一楼好像是房间最少的,没一会也就看完了,里面都没人,布局也一模一样,安静、乏味而单调。
那接下来要上去看看吗?
虞白仰头,顺着绳梯往上看去,在视野里出现那个穹顶裂纹前,又克制地停住了目光……
去吧!反正来都来了!
一咬牙,虞白下定决心,便往最近的绳梯处走去,边走时,心跳也开始缓慢加速了,那是一种身体机能为即将要犯的险而做的提前准备。
这绳梯单薄而陡峭,高高地悬挂在那,甚至没有什么中途的锚点,虞白在下面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后才敢踩上去。
脚下发软、心里发虚,这绳梯也在随着攀爬而摇摇晃晃,虞白从来没觉得自己心脏跳得这么快过。
但害怕又不能解决问题,于是虞白只好强行镇定下来,低头盯住自己的脚,再不去想会不会掉下去的可能,只是专注而冷静地一步步往上爬。
待得最后站在那三楼的房间门前,背后已是一片冷汗了。
虞白从胸腔里呼出口浊气,她从三楼往下看了眼,那直白而毫无护栏的高度,让人分外没有安全感。
收回视线,她这次有经验地先贴门听了听,确认没有动静后,再打开了门看。
三楼跟一楼的房间也并无太大不同,只是更加狭小逼仄了,仅仅只有一楼房间的一半大,土炕两边的槐树枝也完全干枯,不像一楼那样还有叶有花。
但窗户倒是一样大的,虞白这次仍旧走进去看了看,鼻尖萦绕着一股沉闷而腥臭的味道,不仔细闻闻不出来,但却总是在那。
虞白有些反胃,她捂住鼻子,从窗口往外看了眼,模糊的视线中,天色也渐渐昏暗了。
她不自觉拧眉叹了口气,这育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虽说空空荡荡地很方便她侦查,但也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啊!
虞白心中紧迫起来,她出了这房门,加快脚步查看了周边几个房间,都是空的,也意料之内的一无所获。
算了,把对面再看看,没有情况就去二楼吧。
虞白烦躁地叹了口气,但在一米五宽的走廊上也不敢走太快,而且虽然不开门了,但凑上前听听有没有动静还是必要的。
所以最终到了对面时,还是费了些许的时间。
但结果令人失望,虞白打开正对面那扇房门,里面是一模一样的布局和环境。
唉,看来今天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的……
正心灰意冷地要找绳梯下去,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喊叫,虞白连忙扭头看去,隔着门扉,声音也被大部分阻拦了,只有在如此近的情况下才能隐隐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