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立马捂着嘴笑着跑开，其他人也跟着跑远，还不忘对他说一句“秦老师对象加油。”
门被推开，又被轻轻合上，咔哒一声。
秦乌子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用于密封的心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抬头看了一眼架子上的研钵和研磨棒，微微起身将两样东西拿下来。
她好笑道：“打什么坏主意呢？是想和老师说什么悄悄话吗？”
齐穆原地不动，离她四五米，他的声音不大，离得远就更小了：“都不是。”
微弱熟悉的声音在抵达秦乌子耳畔时被立马辨别出来，秦乌子手一顿，脸上藏也藏不住的笑，她偏过头，果然是齐穆。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身上的清冷感被遮去一点，生出一丝生机的味道来。
秦乌子眼睛弯着，嘴巴弯着，语调有些上扬：“这位同学，老师上课说的，进实验室一定要穿实验服，你这么快就忘记啦？”
因为班里的同学对一堂课的知识点掌握得不好，秦乌子特意向学校申请了实验室的使用权限，打算带学生们上一次实验课。在上次课时她就反复强调了实验室的安全准则。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进入实验室一定要穿实验服”。
听出秦乌子语气里的戏谑，齐穆眼睫半垂，说道：“我不是来做实验的，我是来找你的。请问这位老师，你什么时候忙完？”
“稍等我一下！”
秦乌子飞快跑近一个半人高的铁柜子前，蹲着打开后在里面翻找，不一会她拿着一个还带着塑料袋被密封着的实验服朝齐穆扬了扬：“新的。”
塑料袋被秦乌子随意打开，抖落几下，秦乌子走近抬头朝着齐穆比了比，笑着说道：“你长得太高，我找得到的最大码了，还好合适。”
齐穆接过实验服，也不多问，利索穿上，秦乌子替他整理好衣领，围着他转了一圈，忍不住夸赞：“真好看，你要是去做科研，一定是科研界颜值标杆。”
齐穆脸上浮现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像微风轻柔吹过水面，掀出些细微皱褶。
“做什么给我穿这个。”
“当然是要你帮忙啊。”
秦乌子突然想起姜灏说的话，齐穆父母原先，就想他做个走学术道路上的普通小孩，正巧实验室有实验服，她也有些简单的东西，可以让齐穆上手。
不知道怎么，她就是很想见见，如果齐穆父母还在，按照原来轨迹生长，齐穆原本应该成长成为的样子。
“什么？”
“等我会儿，你先去坐着。”
秦乌子指了指她原先坐着的板凳示意齐穆过去坐着，自己则是走向烘干箱，齐穆看见她小心翼翼拉开一个铁皮箱子的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圆形白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圆形物，上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粉末一类凝固的物质。
她关上“铁皮箱子”的门，脚步轻快朝齐穆走过去，将东西递过去，齐穆默契伸手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一点实验材料，明天要用，你拿这个药匙刮下来，装在研钵里研钵成细粉。”
秦乌子递给齐穆一个崭新的小药匙，又将研钵推得离齐穆近一些。齐穆一言不发，面色柔和，半垂着眼睛，有条不紊按照秦乌子说的，将圆盘上黑色的物质刮到研钵里。
“够不够？”
圆盘上残留着一点不太能刮得下来的粉末，齐穆伸手递过去，抬头问秦乌子的意见。
秦乌子半倚着桌子，两只手压在桌子上，目光都在齐穆脸上，听他说话，整个人一震，大梦初醒般看了一眼齐穆递过来的东西，点点头：“够了，磨吧。”
齐穆忽略秦乌子痴汉的眼神，自己扫视了一眼实验桌，将研磨棒找出，又低头认真研磨起来。
不用抬头，齐穆也能敏锐察觉到秦乌子炽热的目光，他淡淡道：“看什么呢。”
秦乌子毫不掩饰直白道：“看你。”
齐穆慢慢研磨研钵里的东西，东西已经被他研磨成细粉，他手上的动作不停，修长的指骨在石质的研磨棒的衬托下更加好看，他的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配上身上的实验服，更显得禁欲清冷，他语气平平问道：“不看你的东西，不怕弄坏了。”
听了齐穆的话，秦乌子的目光才从他身上挪开点，随意撇了一眼研钵里的东西，说道：“再磨一会儿吧。”
“这个要磨到什么程度。”
研钵内的东西俨然已经是一堆细细的粉末了，看着似乎没有需要继续研磨的必要，齐穆说这话并不是怀疑秦乌子在捉弄他，只是想问秦乌子需要他将东西磨到多细。
秦乌子眉眼弯弯：“磨到这个程度就够了。”
齐穆抬头，对上秦乌子的目光，目光里有些疑惑。
“因为我还想看你磨一会儿，你这个样子真是好看，我以前都没有见过。”
她眼里的笑意越发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