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尔下楼打开电视看了会儿。
李休洗了手,擦干净手上的水分,剥了个橘子。
缠绕的橘络被缓缓的撕掉,“你今天不去寺庙拜一拜?”
游尔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影像在她的脸上映射,她显然有些漫不经心,“嗯?不去。”
李休对她不咸不淡的态度很是不满,新闻有什么好看的?
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为什么不去?”
他问的时机巧妙,话音刚落,屏幕上的影像随着结束声暗下。
游尔换了姿势,等身子活络起来,这才回答他的问题,“我只是年年固定的时间去的。”
她想了下,补充,“我今天一天都陪你玩。”
不知道哪个字触动了李休,面前的人绯红一下窜上面颊,向外扩散到耳根,他不太流畅的靠近了一点热源,于是整个人更羞涩了。
李休羞怒,紧张的话也说不连贯,“陪我玩?什…什么叫…陪我玩?”
游尔本不觉得有什么怪异,被李休挑刺儿似的单捏出来,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就是和你聊聊天,陪陪你。你可别多想。”
说多错多,李休一听,那还了得,整个人像是过胀的气球,仿佛再一呼吸,人要飘飘的往天空上飞去。
羞归羞,少年的狡辩却是掷地有声,“我没多想!”
游尔能怎么办,本来她也怪紧绷,没想到李休反应比她还激烈,这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这反应。此刻也松懈下来,“行吧。”
“………”
多勉强的两个字。
李休感到疲惫。
游尔看的眼睛发涨,将要抬手揉揉酸涩的眼睛。
李休伸过来手将她的眼睛蒙住,慢慢移到太阳穴给她按捏起来。
游尔闭眼感叹他的细心与妥帖。
他刚刚提起寺庙,倒是勾起了游尔的心思。
“你去寺庙干嘛?”
李休在她身边坐下,“想吃斋饭。”
游尔欣喜,倾身上前将他的脸颊往两旁扯了扯,做出鬼脸的样子,嘴里说着夸赞的话,“我也想吃!我们今天中午就不吃外卖了。”
两人的行动力极高。
游尔出门的时候却换了装束。
因为阴差阳错的原因,李休帮她买的衣服到现在才穿上身。
游尔心里再次感叹他的审美不是一般的好。
简单又修饰曲线。
衣服是在李休房间换的。
李休解释说卫生间早上用过,没有清理好。
游尔不信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一个卫生间。
她没拆穿,推门走进拐角的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进李休的房间,装修风格倒是和初见李休的样子相同。
冷淡不好接近。
实则是热情似火的少年。
他的房间一如他人,晃眼一看全是极简的风格,细看却细节满满。
幼儿园的奖状整齐的码好放在橱窗上,架子上什么东西都有,粉色的布偶玩具,上次的铁皮盒子,还有游尔上次送给他的竹编玩具。
他细致的刷了层保护漆,以至于看上去油亮油亮的,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远方。
白云万里,烈日悬空。
李休盘算的正好,这个时候的温度正好,游尔穿了件短袖出门,理城气候多变,李休不放心,怕突然就凉下来,走时多拎了件外套。
远安的小庙众多,李休带她去的地方很近。
进门前,游尔提了他一把,示意他从左侧进,迈右脚,自己则反之。
依次拜了拜佛,成年之后,游尔求的事就少了,因此进行得很快。
拜完之后,没有多等,很快就开饭了。
李休去扫钱,游尔排队。
香客很多,轮到游尔,她没敢给自己打太多。一是怕控制不好量吃不完,二是实在不好意思。
设定好的桌子已经没有空位。
两人本就比普通人身高高出一截,此刻委委屈屈的缩在两个花盆的夹缝处。
倒也吃得自在开怀。
太阳蹉跌偏西而下,二人出了寺门。
临近门槛,游尔同先前一样,搀了他一把。
路上到处是野花野草,游尔玩心重,走一路扯一路。
李休顺着她,等她走累了,就背着她走一段,然后又放下。
如此反复,走了好大一截距离。
蒸汽的柏油马路上,飞车迎着白色大道闪去。
李休也不觉得疲惫折腾,倒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指翻飞的用手中的草茎叠着各种动物形状。
她贯会做这种事。
看似走了很久,其实没走多远。
时间这样蹉跎蹉跎这就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