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
原本想吓一吓游尔的李休,此时却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滑稽的是,他维持着半蹲的姿势,面部是故意扮丑的鬼表情,耳朵与面颊不合时宜的红透了。
游尔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伸过栏杆拍了拍僵在原地的某人的脸。
把他拍回神了,李休隔着栏杆望眼欲穿。
“你怎么到这来了?”
“大概是送送你?”
“..........”
明明可以出校门的,偏偏要隔着栏杆。
饶是游尔,有时候也搞不懂李休。
李休的脸上冒着热气,游尔装作自然的把手撤回,指尖不经意的摩挲一下,仿佛还残留着余温。
游尔把未拆封的矿泉水瓶盖拧开,递给他。
“喝口水吧,我没喝过。”
李休若有若无的嘀咕一句,见她面露疑惑,大声说,“谢谢!”
“.........”
水珠顺着脸庞划下来,游尔无意识的嗔怪,“有什么事打电话说一声就行了,干什么........”
她这才想起,就在刚刚,李休将包递给她的时候,顺带把他的手机也放在里面,游尔一拍手,顿感难为情,“我马上把手机给你。”
李休:“........”发生了什么?
她说完就转身找东西。
她一蹲下,李休就看不到她了,一看不到就焦急又心慌,只能听到书包的摩擦声。
游尔探出头,往栏杆缝隙塞了一块冰冷的金属。
“你手机在这。幸好你发现的及时。”
李休猝不及防,半晌没反应过来,一时忘了准备好的说辞,等回过神时,人已经走出百米远了。
眼见人影人影越来越远,李休突然大喊,“游尔,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影子暂停,仅仅一秒的时间,在李休脑里已经闪过好多帧。
她转身立定,背对骄阳,在烈夏的八月艳阳天,游尔转头,与此同时,深沉古老的铃声乍响,由重到轻,“嘎吱”一声,李休知道,属于那扇名叫游尔的门,突然之间,全盘敞开。
游尔疑惑,本该离开的人却忽然在背后叫她。先是怀疑是不是幻听,毕竟太阳实在很大,晒得头脑晕厥,紧接着确认后,回转身来。
一中的栏杆很高也很厚。
飞速闪过的车影,排排延后缩成剪影的黄槐树,八月的酷暑,散发着淡淡的焦黄味。漆黑的栏杆与朱红的教学楼,之间隔着的少年,软趴着脑袋,冒出一个头,他正叫着自己名字。
真诚又热烈。
这些都定格成永恒。
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游尔想。
但是为什么不答应呢?这本不是一件难事。
于是,看到少年的笑容后,自己也笑了。
傍晚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罩的整座城有些朦胧。
远安的下雨时间持续不久,通常一个多小时,乌云就被风吹走,转移到另一处继续下。
今天这场雨下的格外久。空气中飘散着泥土夹水的清凉味道,路边的阿拉伯婆婆纳缀在黄色的泥泞里,清绿娇小的叶子上滑动着水珠,细密的茸毛上像是结了一层薄荷冰霜。
游尔最初不知道这个一年四季都有的蓝色小野花叫什么,后来还是李休告诉她,游尔转头就忘,依然固执的叫小蓝花。
雨没有停的意思。
游尔没有再去新房。在家帮着梁芙捶碎几副中药,雨过天晴,大把的春晖透过窗户洒进书桌,细碎的打过一片阴影。
正好李休给她发消息。
约她去一中门口吃饭。
游尔想着顺带把书还给他,答应下来。
游尔计算好时间,以防万一,拎了把雨伞出门。
到时时间卡得正好,六点的铃声刚响。从教学楼里传出的震天动地的嘈杂声就不见了。
有人从大厅走出来,背着光,游尔看不清面容。只知男生一只手插着裤兜,另一只手平稳的垂在裤缝,整个人流露出一股闲散和嚣张。
游尔直觉那是李休。
李休见了来人,几步跑到校门口,和保安说明原因后,得到放行,迫不及待冲到人面前。
“你怎么这么晚?”
闻言李休仰天长叹,顿感无奈,他一边说,一边领着游尔走向共享单车旁,“本来和老张吃了个午饭就打算走的,兴头上来了,多聊了会儿,下午帮他改了卷子又出了卷子。”他扫了个单车,跨上去,“我带你去吃我最爱吃的那家面馆。”
游尔还没扫,闻言笑,拆穿他,“大概是打感情牌了吧!”
李休听出了调侃的意思,空出一只手,箍住她的脖子,被雨伞隔了一下。倒是没用力,但是还是惹的游尔瑟缩一下。
游尔先把雨伞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