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各有心思一拍即合,这段“缘分”就这样开始。于是,一个性格平平、毫不出众又无威胁的女子就这样嫁进这一人之下的丞相府。

本来一切过得还算顺利。

对于宁婉来说,嫁人前后的区别并不太大,只是每次训诫自己的人由祖母变成了主母。看起来,那位主母亦不苛待自己。自然,然而这不苛待也另有一层含义,表明着薛宜同时也瞧不上那个庶子之妻,对于一个和自己实力丝毫根本无法相比的人来说,薛宜觉得隐隐敷衍过去就好了。

宁婉也并不觉得委屈,一切是她心甘情愿。

只是,命运弄人。季慎嫡子季斐三月前不慎落马摔伤,送到府中已经是奄奄一息,第二日没撑下来就过身了。二少夫人沈月瑶又没有孩子傍身,遇夫君早逝,曾经朝气的眼也渐渐变得灰暗。

可谓是一朝际遇难料。

为首的季家主母薛宜坐在院中,心中默默盘算着。屋中女人正在撕心裂肺的叫着,但丝毫不影响她,似是面无表情。她早都已经在季斐去世那几个月哭尽了自己的泪,此刻那个女人再痛,能比得上她吗?

薛宜身旁站着的那个穿着黄色衣衫鹅蛋小脸的女子,正是季家嫡子之妻沈月瑶。

本是诞生之喜,却令人更加阴郁。

两个女人都诡异的一言不发,连带着院中的仆人也是不吭一声都低着头不敢触霉头。

季府这几个月的气氛实在是难熬,先前唐宁婉有孕也不过小事一桩,偏偏没过几月诺大丞相府的嫡子竟然去世。前院人心浮动,后院也是一片乱糟糟,下人们只敢偷偷议论,这人的运道怪的不行,前途正好的嫡子突发意外,人人都瞧不见的庶子却成为这幕后最大的赢家—最近这风向正是怪的时候!

院内院外人人心思各异。

“这个孩子—”沈月瑶正在暗暗思索着,自己丈夫在三月前过世,这诺大的宰相府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这未来主母的身份终究还是属于那个正在屋中的女人吗?自己又该怎么办,一个遗孀在这丞相府浑浑噩噩的过着下半辈子,早知道...越想越不甘心,不由得指尖攥紧,直到掌心掐出一片红印才勉强将自己的思绪抽离出来。

实在是不甘心,凭什么她那么好运!

那屋内名不见经传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家世明明没有自己显赫,可就是因为有着自己的孩子,她的夫君眼见就可以继承这相府,这一切都是他们从自己这里抢来的!想着想着又怀着幽怨的目光望着那窗户,似乎想要盯出个什么来。

而院中唯一坐着的人薛宜则神游天外思索着另一人—没有到场的季乾学。

连自己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竟然面都不露一下的人,真不愧是个冷心冷肺的小杂种!又瞧了眼声音越来越微弱的方向,呵!真是个傻子,可惜了...季乾学的亲娘也是见不得世面,自裁而亡又如何,无论如何都爬不到自己的头上,她的孩子到头来终究是庶子!

只是薛宜是真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几十年苦苦经营就要毁于一旦,不甘心隐忍这么多年落下一个这样的结果,不甘心从此以后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面前圆满开心!

薛宜回了回神,望着那厚厚的门帘沉默着。

突然,屋中的痛苦的声音停滞一下,伴随着的是稳婆又尖又细的嗓音:“大出血、孩子还没出来!参汤…”紧接着绘春打帘出来,似是面露犹豫之色,又往积微院门处望了望,没看见人。似乎看了一眼主母所在的方向,一刻不停的又回到屋内。

念冬看着小姐身下的血越来越多,生生将唇咬出血来,只仅仅盯着面前的女子,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陷入巨大的绝望之中。“我的孩子—啊!念冬—好好保护我的孩子。”床上的宁婉已经有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的身体迅速流失鲜血。

绘春望着这一幕,也是悲从心来,带着哭腔喊道“小姐—公子,公子他还没有回来。”宁婉心中一颤,那绝望地感觉似乎更重了,隐隐拖着她向下坠去。

只觉得好累…好累...

不知何时,窗外飘着细雨,绵密带着风。

宁婉身下流着血,念冬的声音越来越远,带着哭腔一会儿喊着小姐,一会儿又喊着夫人,宁婉只觉得身体已经逐渐不可控制,下身已经是痛到麻木,指尖抓着被褥,满脸的汗和泪交融着已经分不清楚,想要说句什么可是出声只有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产婆尖细的声音阻止着什么。

宁婉逐渐觉得自己失去力气,也许是为人母最后的韧性—终于—孩子生了!

孩子的啼哭声使得她终于放下心来,然后在晕过去之前只听到身边的人,喊着: “糟了,大出血了,公子呢!”“求求一定要保住我们小姐…”最后一程,也只有念冬一人的声音在耳边隐隐穿过又飘荡远去。

这也许就是无常,生死就是这样,可是她实在是难过,她知道他不在,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总是不在,他在忙什么?或许他们相遇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生于这个家族,又浑浑噩噩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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